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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那颗珠子(加更)


“不成!”我厉喝一声,马车却适时的摇晃起来。

        这车夫真跟我不是一条心!我还没把这厚脸皮的女人赶下车呢,他怎么就打马走了起来了?

        自然我再叫停他,赶人下去也不是不行……可不知为何,我一直抿着嘴,任凭马车出了阮府大门,也没叫停车。

        “我想求你件事儿。”她笑眯眯的开口,“不知……”

        “不行!”我立即摇头。

        “丞相看重你,也肯听你的……不知你能不能与丞相说说,叫他把白兰放回来?”她兀自说道。

        我本来靠在枕囊上闭目养神,听她这么说,我立时睁开眼瞪着她,“我没那么大面子!听你这话音,好像我说什么丞相就听什么似得!他可不是能任人摆布的人!”

        她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

        我哂笑一声,挑眉道,“你倒是大度,如今已经不是阮夫人了,还想着维护阮家内宅呢?想着给自己的夫君纳小妾?也不知你还在阮家内宅的时候,有没有这么贤惠大度?”

        她抿了抿嘴,“我只是想到你小时候……没了娘亲,过得坎坷,若非上天眷顾,只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你了……”

        “你闭嘴吧,任何人都可以说这些,唯独你没资格!”我不知被触了哪片逆鳞,浑身都竖起防御,紧绷的全身肌肉都在疼。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要为自己辩解,说什么她也是身不由己,她也无可奈何云云……

        可她竟转而道,“说来我也四十来岁了,可你知道,我为何容颜不老吗?”

        我准备反驳她,打击她的话,顿时没了用武之地,泄气的瘫在枕囊上看她,“你会愿意说?就不怕我学了去,哈哈……”

        “若这本事能学,我也绝不愿意让你学。”她笑了笑,“没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羡慕,经历过的最知其苦楚。最痛不过,我活着,却如同死了。”

        她深深看我,神奇的……我竟一下子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是在为没有照顾我,没有陪伴我成长,没有给我一个母亲的温柔守护……而后悔吗?

        “我有件嫁衣,是我母亲传给我的,那嫁衣是稀世珍宝,是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而成。那嫁衣上更有一件宝物,据说是女娲娘娘补天之时,遗漏在人间的。”她笑眯眯的,像是在讲故事。

        我轻嗤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你这话当笑话讲,都显愚蠢。”

        “那宝物叫乾坤珠,缀在嫁衣之上。说乾坤珠能逆转时空,但无人知晓该如何触发,虽是宝物,却宝珠蒙尘,唯有到真正懂得宝物的人手中,方能大放异彩,逆天改命。”她不理会我的讽刺揶揄,仍旧循循讲道。

        而我已经收敛起自己那不屑鄙夷的神色,凝眸看着她。

        乾坤珠这个名字,我不是第一次听说。

        还记得上一次,是在我未出嫁以前,外祖母把嫁衣送给我的时候,她抖开嫁衣,惊慌失措的问,“珠子哪儿去了?乾坤珠哪去了?”

        那时我还以为她是老糊涂了。

        可再次听闻这名字,在我脑中,竟有振聋发聩的效果。

        “世人爱误传,不知怎么传说就变成了,楼兰有宝物,阿岚公主能叫人长生不死。”她痴痴的笑起来,“长生不死?岂不知,死是上天的恩赐,死是罪的救赎……不死才是莫大的惩罚。”

        “别说我听不懂的!”我打断她,看着她的目光也尤为灼热,“然后呢?那颗珠子呢?当年阿岚公主是不是遇害了?她的珠子被夺了?”

        “一个母亲能有多爱自己的女儿?”她抬头,郑重其事的看着我,“她的爱,可以让她为保护自己的女儿去死,世上一切的宝物,在她眼中,都没有她的宝贝女儿更珍贵。”

        我心头一颤,刹那间,差点涌出眼泪来。

        可在她面前,我的心是铁打的,我竟冲她笑了,讽刺说,“那看来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如此,总有一两个狠心的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她垂眸摇了摇头,“阿岚公主把珠子缀在嫁衣之上,这是许多人都想不到的。她把那件嫁衣和我,都托付给了她的心腹宫女,叫宫女带着逃离楼兰。她则和那些觊觎宝物的人,同归于尽了。”

        我皱眉看着她,心里翻江倒海,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还是没说,后来呢?后来那珠子呢?

        我觉得她是在糊弄我……

        “及笄那年,宫女告诉我我的身世,她说阿岚公主是个英雄,女英雄,不畏生死,她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要捍卫的东西。还说,我是阿岚公主的女儿,唯一的孩子,不能给自己的母亲抹黑,不能害怕自己肩上的使命。”她摇头笑起来,“我哪有什么使命?守护宝物吗?不,那宝物是一切的祸根!是害死我阿娘的祸根!宝物存留在世,就会一直勾起人的贪婪。”

        我定是被蛊惑了,竟在她话音之下连连点头,附和她的观点。

        我察觉自己的动作之后,脸上都有些尴尬。

        “所以我把宝物毁了,”她说的干脆果断,丝毫没有迟疑不舍,好似她当年也是这样的干脆,“我把嫁衣要过来,说要自己放着,然后取下了上头的珠子,在我出嫁时并没有穿那件嫁衣,出嫁之后,我又寻了机会,把那件嫁衣送回了杨家,放那个养育我的地方。”

        我愣怔看她,她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以为她特别温柔,特别绵软,就连性子都是软软的。

        可她不是,她说起这些过往的时候,眼睛里有坚毅的光,似乎现在再把宝物放在她面前,她仍会毫不犹豫的再毁一次。

        “所以……”我喃喃的问。

        她苦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那珠子磨不破,砸不烂,烧不坏……我又不舍得扔,也怕它再被人捡了去,所以我……把它吃了。”

        吃……吃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我真想骂一句脏话啊!她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跟常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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