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暗地调查
当天晚上，私家侦探接到这一桩并不算复杂的买卖时，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刚开完会的季景然。
沈君宜查谁不好，查的这个人是季景然，他们之间本身就是旧识。
本是想将这桩生意拦下来，或者提供一些并非准确的信息时，不料季景然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不用，如实给她。”
电话那头，听到这句话后，私家侦探有些意外，“季少，对方要调查的不是别的，是您跟季小姐的关系，如果真的如实给她，可能会对你们不利……”
“没关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季景然坐在办公桌后的转移上转了小半圈，嗤笑道，“她越是想知道什么，你就越给她什么。”
虽然不知道季景然的用意是什么，但既然当事人都无所谓，他这边便也就好做了。
“是，季少！”
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季景然想起之前无意间从白玲玲那里听到的话，黝黑的眸色藏着数不尽的情绪，低沉开口，“如果她继续找你们做事，提前知会我一声，她付给你的酬劳，我付两倍给你。”
挂断电话后，男人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摘掉眼镜，长时间的佩戴，导致他鼻梁都压出两块红痕，可摘下那眼镜，那双精锐的眸并没有涣散，反而闪着更加锋利诡异的光。
季景然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黑眸中时闪着熠熠的光，正深思什么，忽的，身后办公室大门被人猛然推开，他愣了一瞬，皱着眉头看过去，望见自家助理，眼底戾气来不及隐藏，“进门前敲门，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助理连忙道歉，“对不起季总，我以为您下班了，来送刚收起来的报表。”
见他一副战战兢兢吓破胆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季景然将手里的眼镜重新戴上，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办公室。
直到那人离开良久，助理才敢起身，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自己，想起方才季景然暗含怒火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他竟有些后怕起来。
平日里大多沉稳的人竟然也有那么阴狠的一面，简直判若两人
……
隔天沈君宜便拿到了想要的资料，大大小小，事无巨细的记录着季溏心跟季景然这些年来，同处在季家之下发生的种种。
两人从小关系就特别要好，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经历，让他们格外心心相惜，但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段关系有没有被拿出来搬弄的价值。
沈君宜翻到一张去年季溏心出国留学的通话记录，每隔两天，她收回跟J市的某个号码都会通电话，并且时间都在晚上，时常大多在十五分钟左右，而这个号码是属于季景然的。
其实单凭通话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哥哥跟妹妹通电话也很正常，但怪就怪在，除了季景然，季溏心跟季家其他人的通话频率非常低，一年都不超过十通，这就有趣了。
哥哥跟妹妹的关系再好，也不会避开家里其他人，单线联系吧？况且，季景然跟季溏心也没有真实的血缘关系，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像是心里蠢蠢欲动的某个点被她完全猜中，沈君宜片刻都不等，马上打给私家侦探，追加进一步的要求，“我给十万块钱，只要你帮我拍到季景然跟季溏心单独在一起的照片，我要的不多，五张就可以，但内容看起来必须很暧昧。”
早就收到季景然指示的私家侦探，立刻满口答应下来，“沈小姐放心，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我们一定帮你拍到满意的照片。”
沈君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人察觉，还在沾沾自喜，沉浸在分开季溏心和戚嵘的喜悦中，“那就麻烦你了。”
……
季溏心本来以为戚嵘说锻炼她的体力是一时兴起，却不料这人是动真格的，竟然真的每天早上六点喊她晨跑。
眼看四天假期过去三天，最后一天了，季溏心本想求饶让他放自己一马，刚想着怎么开口呢，这人却先一步说道——
“明天早上跟我去码头。”
“啥？”季溏心正吃着今天晨跑山脚下买的冬枣，一个不小心，被枣核扎了下牙龈，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嘶——”
戚嵘见她呲牙咧嘴的样子，有些嫌弃的移开视线，“明早跟慕白他们一块出海。”
J市市南有一个入海口，也是一个港口码头，很多有钱人都会在闲暇时间去那边出海，光是管理停靠在港口边的游艇会所，都有三家。
季溏心还没有出过海，眼前闪过从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豪华游艇，阳光，夹板，深蓝大海，抑制不住的激动，“明天什么时候啊？”
“早上八点码头集合。”戚嵘见她一双眼睛都在往外冒着红泡泡，舌尖顶了一下口腔，玩味的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没出过海？”
季溏心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戚嵘嗤了声，语气之间却没多少嘲讽，更多的是一种故意惹她的情趣，“小乡巴佬。”
“……”他食指在她下巴挠了挠，像是抚摸宠物一样，季溏心往后躲了躲，“怎么就乡巴佬了，谁没事闲着出海啊！”
戚嵘收回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识短还不以为耻？”
她却不以为意，“你比我大八岁，我见识比你短点不是很正常吗？”
闻言，戚嵘轻轻点了两下头，睨过来的视线却有些危险，“最近狗胆倒是大了很多。”
狗胆……他就不能换个稍微好一点的形容？
季溏心不服气的小声嘀咕，“就准你说我……”
“什么？”他压低嗓音，哪里是要听清楚，明摆着敢再说一次就让她好看。
“我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见识短，所以跟着戚总沾沾光出去见见市面呀！”季溏心一边说一边在想心底翻白眼，她觉得自己跟戚嵘相处久了，脸皮都厚了不少。
戚嵘当然知道她是言不由衷，却借题发挥，“那你今晚是不是得表现表现？”
自从上次在餐桌被他提点之后，一听到表现这连个字季溏心就心里发毛。
这会儿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二楼走，“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刚洗的衣服忘记晾了……”
戚嵘紧盯着那念念有词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掌心放在后颈，脖子转动两下，宛如一只还未餍足的狮子，幽深的眼眸中似乎酝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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