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全都怪我
警局正紧张的布控全局，慕白这边也不轻松，周司思的脑震荡恢复的比加快，很快就出了院，似乎是受到季溏心的影响，她最近情绪一直都不好。
慕白跟她聊过几次，终于再一次醉酒之后，她说出了真心话。
那天是她昨晚最后一次检查，确定没事后的凌晨，在离开医院之后，她去了酒吧，一个人坐在喧闹的卡座上，拒绝所有搭讪，闷头喝酒。
慕白是接到她拨错的电话赶来的，人到的时候，她
“心心失踪，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当时叶清让接近她，我竟然没有察觉，我明明好几次在花艺中心见到过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这不怪你。”慕白将她放在沙发的包包拿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料，周司思竟然一把推开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酒精上头，甚至有些神志不清，“我不走，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回家之后，你想怎么待都行，这里人多，听话，嗯？”
回家？
她笑，“回家了我就会想到心心，她怀着身孕，人又那么小，一想到她可能会遭遇的事情，我快疯了……”
两人是多年的朋友，早已超越了友情，更像是陪伴在彼此身边的亲人，如今季溏心发生意外，周司思心里是最难受的。
她懊恼，怄火，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是可以避免的吧，如果再多留意一些，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那天在天台，如果她能机灵一点，或许结果会变得不一样。
慕白看着昏暗灯光下，这张失去了往日神采，只剩愧疚和疲惫的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直接将人强行搂了过来，带出酒吧大门。
慕白一路小心搀扶护送进车里，经理认得他，恭恭敬敬的将消费账单拿过来，她点了最贵的酒，报复性消费。
慕白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刷卡付款。
白色路虎开出停车场，跟出来看热闹的异性富二代们不禁惊讶。
“周司思什么时候攀上慕家的公子哥了？”
“不知道啊，从来都没听人说过，看样子那个慕少对她还挺上心的？”
这几个人跟周司思关系并不好，刚才看到她一个人落单，还过来奚落了两句，别提心里多开心了。
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吃瘪。
其中一位女孩不屑的撇撇嘴，“那种人有钱又帅，还是医学天才，怎么可能看上她，玩玩罢了。”
……
而半躺在车坐上的周司思，根本无暇顾及别人看她的眼光，她喝了不少，又喝的很急，大半瓶伏特加没兑任何软饮直接灌了进去。
此时车子偶尔刹车，对她来说却像是翻天覆地一般眩晕难受。
胃里一阵拧巴，她顾不上跟慕白说话，直接伸手去拉旁侧的车门，还好中控落了锁，她没能得逞。
慕白立刻将车子停在路边，先一步
下车绕到她那边，将人扶下来，“怎么了……”
“呕——”
话音未落，怀里的小女孩已经全都吐了出来，酒精味混合着胃液和饭菜的味道，刺鼻难闻，大半都沾在了他的衬衣上。
“对、对不……呕！”
一句话还没等说完，周司思立刻跑到旁边的垃圾桶前，继续呕吐，每一次胃部的收缩和痉挛，都像是要将胆汁都呕出来一样。
慕白那么洁癖的一个人，愣是没嫌弃，抬手将身上的衬衣脱下来仍在垃圾桶里，从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吐干净了就漱漱口。”
大概是弯腰的时间太久，周司思忽然就觉得眼睛有点酸，她还没等抬头，眼底的泪水便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不想被人看到这样软弱无力的一面，匆忙结果他手里的水，又重新低下了头。
干净的水在嘴巴里过了好几遍，冲淡了那股难闻的味道，却让她感觉到真实的苦涩。
喝酒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能够得到片刻的混沌。
清醒着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季溏心，想到那个陪伴自己度过了一整个青春的女孩。
慕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头，伸手触过去，掌心一片湿漉。
心里紧绷的弦忽然断开了，他紧咬牙关，抬起她的下巴，看到那布满水光的面庞，“伤心吗，自责吗，人不见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
被质问的女孩默不作声，头抬起来，可眼皮还是垂着的，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似的。
“周司思，喝酒颓废自暴自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该承受的不会减少一分，你要真的担心就给我振作起来，等溏心回来，你再好好的陪在她身边！”
“我也想的！”她忽然开口，声音穿破安静的空气，直抵人心，“可是她不回来，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我每天都在回想那天的情景，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忙，也找不到她，你让我怎么振作？”
“你失去的是朋友，而戚嵘失去的是妻子，孩子，家庭！他不崩溃不自责吗？只有你一个人难受是不是？”
“我对不起心心，也对不起戚嵘，是我太粗心了……”
“跟你没有关系。”慕白紧紧攥住她的肩头，想要晃醒这个沉浸到自己世界中的小人，“不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对方的计划，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慕白的话像是落在她心上的拳头，一拳拳将她所有的力气都击垮。
那种无奈的，想要改变却又无力改变的，让她陷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中。
周司思像是在海底打捞上来的人一样，脱力的朝地面坠去，她蹲在沥青的路面上，终于将一连几日压抑在心口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她崩溃大哭，所有的惊讶，恐惧，担忧，后怕……都在这一刻争先恐后涌现。
慕白就这样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听着，直到她慢慢恢复平静，才蹲下身来，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满是心疼，“哭出来好点了吗。”
周司思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弥漫，视线模糊一片，她摇头，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无助可怜，惹人疼惜，“没有，我怕她会出事，怕她永远离开我……”
“别怕。”慕白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颗小小的脑袋，她最近的确承受了太多太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个难关，一定会度过去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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