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计划扫盲
珠宝玉石古字画、这些奢侈品在天下太平时值钱，因为这是和庶民进行物理隔离区别的办法，也是重要的敛财致富工具。
但在世事动乱时则最不值钱，因为这些东西这个时候就不可以购买粮食，且容易损坏破坏，乱世之中人们会用金银交易，却无法将。洪熹不喜欢这一对东西拿来变现，它所代表的财富就不被人们承认了。
在洪熹看来，这一屋子的东西大多数除了占地方是咋没有用处，便问道：“灵儿，这些物件若发卖出去可以值多少银子？”
灵儿看见这些东西，心中默算估量了一下，说道：“七八万两银子应该是可以卖到的，王爷打算将其发卖？”
“嗯，这些宝物长年累月在这里也用不上，不过积染灰罢了，不如卖出去一些，换些银子和粮食，万一真的受灾灾民不至于饿死。灵儿你说呢？”
“那灵儿将这些宝物整理起来，非御赐等重要宝物就拿出去发卖。”
奢侈品和贵重资产不能批量抛售，因为他们的交易量本来不高，一旦一次卖出很多就容易喊不起原本的价钱：“如此甚好，就是要分批次卖出去，一下卖多了就恐怕扰乱了市面的价格，卖不上价了。”
“灵儿记下了。”
洪熹大有拿私财资助灾民的意思，原来还害怕王妃有意见，没想到这样容易就答应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灵儿，现在府中女眷有多少会识字的？”
“我这边的三个大丫鬟会识得几个字，母妃那里应该有一个嬷嬷和两个丫鬟会识字，其他均不识字，宝库粮库之人也都是选用不会识字之人充当。”
洪熹本来以为高级丫鬟可能认字多一些，但是现在看来识字率是真的低，也不知道府内兵士和家丁门有多少识字的。便说道：
“灵儿，现在我有一件事要让你帮我办一下，我要教这些女眷识字，你将各类账本中常用的字写下来，我要编写一部常用字的字典，好让他们学习认字，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我去李教授处一趟。”
在识字问题上，就目前王府的制度设计上是有着隐隐的目的性的，那就是该识字的人就要识字，不该识字的人则不令其识字，就比如说宝库，若府里要用银子，就是由府里的账房管事、宝库整理员和王妃或王妃派的人一同取几百两给出去，然后由王妃一方清点记账，各项的细相支出就有账房进行收支给付，这样宝库就做到了领料人、出纳和记账分开，出纳不识字，便减少了宝库出猫腻的可能性。
所以灵儿下意识的问道“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都识文断字恐怕会有人生了心思出来，王爷怎么突然有意教他们识字了？”
“今后王府有很多事做，例如让田庄产量翻番，扩大布坊生产，还要搞一些其他生财之道，女子识字可以让他们查核账务，管理这些事业，比外人用的安心些。”
“灵儿知晓了，下去就进行清查。”
洪熹看到时间不早，厨房应该要准备：“中午我来你房中吃饭，告诉厨房只做三个菜就好，不要铺张吃不完暴殄了天物。”说完便亲吻了一下灵儿的嘴唇。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洪熹又作了这些令人羞耻的行为，只见灵儿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只说了：“灵儿这就先下去准备了。”转身便带着丫鬟离开。
看着灵儿已经带着人离开，洪熹说道：“铁生，你去告诉张总管，请他也统计一下府中诸人识字的情况。让他下午把情况报给我，现在我到李教授处去一趟。”
“是。”
王府的李泽文教授是经年不中的老举人，中了举人之后知道自己年老仕途无望，又不善于钻研人情，后来就到了王府做了王府教授的官，教导朱存熹读书。
王府的官虽然是没有权势的清水衙门，但毕竟是王爷之师地位崇高，也是当地的名流，明朝把王爷当猪养，一般不需学的多高深的学问，李教授到了后来只需每工作日从城里的宅子来王府坐班即可，倒是成了养老圣地。
洪熹来到李教授的办公处，看到李教授正在案桌上看书，两个小斯看到洪熹过了来，连忙下拜见礼，喊着拜见王爷，李教授听见王爷来了，也马上放下书起立外出迎接疾步上前，说着就要迎上来给洪熹行跪拜之礼，洪熹见状也马上赶了过去，把李教授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扶住不让他跪下去。
李教授说道：“微臣拜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王爷恕罪。”
洪熹示意两个小斯起来，说道：“先生乃我的老师，不必行此大礼。快请坐。”
李教授一番谢恩后才坐下，心里想到，自王爷不再学书后，李教授便很少单独和洪熹见面，今天突然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便说道：“微臣前些日子听闻王爷偶感风寒，现在看王爷面色红润，想必身体定然大好了。”
“多谢先生关心，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今天起来是觉得身体已经大好了，今天前来面见先生主要是有事请先生帮忙。”
“王爷有何事请吩咐，微臣自当尽心竭力。”
“我想着府中诸人大约都不识字，便想叫他们认得几个字，否则要记录一下账目都没有办法，所以想请先生列出两千字上下的常用字，我正好闲暇无事，就教他们认几个字好打发时间。不知先生可有时间来做这个事？”
李教授原本还以为这个王爷要做什么事情，结果是一时兴起却想当起教书先生了，便说道：“王爷此举颇有当年孔圣人有教无类之风范，微臣自当尽心尽力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不知王爷何时需要这些字表。”
“先生明天下午可以准备出来吗？我只需要将大约两千个常用的字按照偏旁部首的顺序编排抄录到本子上就可以，无需编写其他的东西。”
“若只是挑选誊抄两千常用字，微臣明天下午便可呈与王爷。”
“如此甚好，我便不打扰先生抄录，就辛劳先生把字表列出来了。”
看到洪熹就要准备离开，李教授也起身上前准备跪别，洪熹见状说道：“李教授无需多礼，请坐吧。”
被免了跪礼的李教授行了一个揖拜礼说道：“多谢王爷恩典，微臣这便开始誊抄。”
洪熹在往回走时就想着要尽快把军训搞起来，明朝军队到了中后期糜烂不堪，每处卫所在上下克扣吃空饷的情况下大量军户逃亡、严重缺编，剩下的军户也常是缺衣少粮武器腐朽，真的有些战斗力的却是将领下的“家丁”。
家丁也就是将领的私人奴仆，将领受到兵士俸禄，首先自己吃进一份，再用来豢养家丁，最后剩下的才是普通军士，而这时可能基本都不剩什么了。所以洪熹估计明朝军队大环境下可能已经没有实质上的军事训练了。
这事反应到明朝王府里面，就是府里的校尉和军士实际上也就王府的家丁，家丁的主要任务不是军事训练，而是给王爷当保镖、给王爷跑腿、给王爷当仪仗队充门面，如果王爷有抢良家妇女占人房产等习惯，就可以充当狗腿子去做王爷的爪牙。
不过让洪熹松了口气的是，由于延长王府有钱包吃包住不拖欠工资，郡王府军士在整个军队糜烂的情况下是过的非常滋润的，再加上两任延长郡王并没有明显的为祸乡里欺男霸女的上梁不正的架势，这些王府军士虽可能有些军痞习气，但对王府应该有一定的忠诚度，且到底没有成了军匪。
总的来说应该还是属于可改造可依靠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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