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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意


赵蔓蔓娇娇笑了两声,眼角凝了泪珠,说道:“南墙已撞,往事不堪回首啊。”

        沐歌皱了皱眉:“啥意思?”

        赵蔓蔓不答,抬手拂过眼角,坐直了身子,问他:“怎么样,很深刻吧?我也是个有内涵的人!”

        沐歌有点懵,他哪里明白此时的赵蔓蔓心里懊悔难排。

        自从重生后,赵蔓蔓就决定与凤唯形同陌路,再无牵扯,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疏离又严谨,可今日危急之处,她对凤唯的依赖,着实让她生气,生气自己太过不争气,生气完了,她又给自己找补,一定是习惯成自然了,她重生时日尚短,等日子久了,她避开凤唯久了,那便是另一种习惯了吧。

        赵蔓蔓悠然叹了一口气,趴在桌上,嘟着嘴喃喃自语:“以后这种低级错误,再也不能犯了!”

        “错误,什么错误?”沐歌竖起耳朵凑近她,赵蔓蔓已经没有了声音,像是睡着了。

        “蔓蔓。”沐歌戳了戳她嫩嘟嘟的脸蛋,没反应,觉得她的脸蛋戳起来手感不错,又戳了戳。

        此时,门外却响起了叩门声,不紧不慢的三声响。

        包厢的门被打开,沐歌愣了愣,奇怪道:“奉玉?”

        奉玉不疾不徐朝沐歌躬身作揖,然后侧过了身。

        夜幕已深,绕是盛京第一酒楼的醉霄楼也不免寂静了下来,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沐歌探头,正要寻望,凤唯已经缓步而入。

        “小凤?”沐歌震惊之余又呆了,呆了许久也缓不过神,他直直地盯着清雅冷静的凤唯走到赵蔓蔓身边,凝视着她的睡颜良久都没有出声,沐歌竟也没有出声,他印象里凤唯主动来找赵蔓蔓的次数屈指可数,倒也不是他多端着,主要还是赵蔓蔓太主动了,从来忍不住等他来就找过去了。

        “她喝了多少酒?”寂静之下,响起凤唯平淡的声音。

        沐歌“啊”了一声,凤唯长身玉立,只是低头看着赵蔓蔓,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沐歌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瞧不出凤唯的情绪,只得老实道:“大概两三壶?”

        凤唯好看的眉眼拧了下,下颌微抬,暼向沐歌,凉声道:“两三壶?”

        沐歌恍然,正色又道:“也可能是三四壶。”

        说起来沐歌是赵蔓蔓的长辈,凤唯同赵蔓蔓有婚约,将来就是他的外甥女婿,可大概是凤唯气势太盛,沐歌这个长辈的架子总也端不起来,比如此时,凤唯明显不悦地看着他,他也只能避开去遥望天空。

        眼角瞥下,凤唯正打横抱起赵蔓蔓,沐歌失色,按住了凤唯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沐歌干笑了两声:“小凤,蔓蔓就不劳烦你了,我送她回去吧。”

        沐歌想起,近几日赵蔓蔓躲凤唯躲得紧,大抵还是在生凤唯的气,不大想见到他,万一今晚他把赵蔓蔓交给凤唯,难保她明日醒来秋后算账,他才惹了赵蔓蔓生气,实在不好再惹她。

        凤唯静默地看了他两眼,云淡风轻地开口:“近几日,皇上与我商量,送你去军中历练一事……”凤唯恰到好处的停顿像是在考虑。

        “哎哟,忽然觉得一阵头晕……”沐歌捂着额头神情难受地坐了下来,“怕是醉酒不能自理,蔓蔓就拜托小凤送回去了。”

        凤唯微笑:“奉玉,送沐小公子回府。”

        沐歌暗暗瞅了赵蔓蔓一眼,她正不知事地蹭了蹭凤唯的胸膛继续睡,沐歌咬咬牙狠心跟着奉玉离开。

        赵蔓蔓平生最爱热闹,整个盛京贵族府邸,就数郡主府下人最多,凤唯抱着她回府时,立时就簇拥前来一拨侍女,惶恐跪了一地,直呼:“参见凤相。”

        从前凤唯虽然也会偶尔踏足郡主府,可这样堂而皇之地抱着小郡主回来,实则第一回,她们拼命抑制心底的激动和疑惑,只低头看着地面。

        凉音疾步走了过来,曲腿行礼,她是赵蔓蔓身边的大丫鬟,早已练就了在凤唯跟前应对自如的技能,她上前查看赵蔓蔓,这红陀的小脸,飘香的酒气,可不就是喝醉了嘛。

        凤相不喜小郡主饮酒,小郡主向来是滴酒不沾的,这半年竟不知为何时常饮酒,今日还在凤相面前醉倒了,凉音脸上依旧一派平静,道:“凤相,让奴婢来吧。”

        底下跪着的侍女听闻,齐齐起身,准备上前接过赵蔓蔓,凤唯拢了手臂,神色如常:“不必了。”

        凉音了然,紧忙侧开了身,凤唯虽不常来,对郡主府的格局却熟悉非常,凉音并两名侍女在前后打着灯笼照明。

        行至长廊处,宫灯下站着的不知是哪位郎君,黄晕的灯光下,瞧不大清楚他的脸色,晚风微凉,黑暗中,凤唯似乎与他视线相触,怀中的人儿往他怀里窝了窝,凤唯低头,看着她舒服地抿了抿小嘴,娇软可爱,他轻轻笑了,并不在意那灯光下的郎君,径直离开。

        凉音等人看着凤唯小心翼翼将赵蔓蔓放在床榻上,机灵的侍女已经打了清水来,却见凤唯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凉音低一回头,正犹豫着怎么开口。

        凤唯拂开赵蔓蔓颈间的一缕青丝:“你们下去吧。”

        小丫头们的眼神闪烁得比烛火还要明晃,心知接一下来是一套贴身伺候的流程,凤相高高在上哪里伺候过人,再者盛启虽然民风开放,可男女之间小防一防也是应该的。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是盛京公认的一对,又有皇上的赐婚在身,诚然没什么可防的。

        眼瞅着大丫鬟凉音都没有说话,她们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多嘴,话说回来,她家小郡主喜欢凤相喜欢得紧,这次说实在是个让他们独处的好机会。

        “凤相……”凉音终于欲言又止地开了口,此时她心里无比慌乱,这等情形说不上是好还是坏,那些小丫头不懂,她贴身伺候着,小郡主这半年的改变她自然看在眼里,她也一时拿捏不准小郡主对凤相到底是什么心思。

        凤唯偏首看了过来,锐利之下凉音低了头,恭敬退了两步,随后与小丫头一同退出。

        凤唯看着她们关上了门,感觉到头发被拉扯了一下,他转头,赵蔓蔓不安分的小手正揪着他的头发,大有绕圈圈的架势,他无奈地按住了她的手,轻轻拉开,发现了她手腕处一小块淤青,颜色已经淡化了些。

        他微微拧眉,想起她自小活泼好动,手上腿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问她怎么弄的,她也是一片迷迷糊糊的茫然,然后眼波一转就会立刻抓住机会,把伤处伸到他眼前,泛着泪花说着:凤唯,好疼啊……

        那时候的他已经生出来的一点心疼怜惜立马就会华为虚无,转头反而轻飘飘责备她两句。

        现在想来,他竟有些后悔,若是此时她醒来向他撒娇说着好疼,他会怎么做?

        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里竟有了几分落寞之色,他想,他绝不会假装责备她了。

        凤唯起身,娴熟地走到隔壁房间,那是皇上亲自为赵蔓蔓设的药房,各种名贵稀有的药膏都有,凤唯挑了好久,终于挑了一瓶外观精美,味道香甜触手又冰凉凉的药膏。

        返回赵蔓蔓闺房时,凤唯赫然站住了脚,他冷静的眉眼渐渐凝肃,方才在长廊所遇的郎君出现在了赵蔓蔓闺房,正坐在先前他坐过的床边,手里的巾帕细致柔软地擦拭着赵蔓蔓的额边脸颊。

        赵蔓蔓不喜欢黑暗,院子里总是灯火通明,凤唯被笼罩在火光下,眼中的冷厉与火光形成了极致的对比,是火山都融化不了的冰山。

        眼瞧着房中的男人身子微倾,缓缓凑近赵蔓蔓红润的脸颊,凤唯终于沉声开口:“你该思量,接下来的行为造成的后果,你是否承担的起。”

        男子身子僵直,起身回头,赫然触及凤唯冰冷锐利的眼神,他有刹那的胆怯,可很快调节,直面凤唯,起身不屈不挠地作揖行礼。

        凤唯踏步而来,端着居高临下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凉声而问:“可在朝中束有一官半职?”

        男人微滞低头而答:“未曾。”

        凤唯已经走到床边又问:“可有功名在身?”

        男人薄唇轻抿:“未曾。”

        静默半晌,凤唯忽然冷笑一声,男人脸颊染了薄红。

        “那你当行得大礼。”

        男人猛然抬头,脸颊紧绷眼底是不可思议的怒意,在凤唯冷然的逼视下,渐渐趋于平静,身姿绷得笔直,双腿却缓缓弯曲,半晌跪于凤唯跟前。

        凤唯睥睨而视,不在意地摆手:“退下吧。”他语气慵懒,似乎眼前的男人只是个不起眼的贩夫走卒,凤唯也不曾问他姓名,不过他也猜到不过是七郎君中的一个,是哪一个,并不重要。

        男人眼瞳倏然收紧,在凤唯面前,他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纵有万般不甘,他还是默默放下了巾帕置于春凳上,他的眼神缠绕着赵蔓蔓一圈,心中不禁想象,若是此时赵蔓蔓清醒,会不会为了他与凤唯对立。

        凤唯重新坐下,眼角微挑,看着他离开,手指轻捻挑起春凳上的巾帕,眼神漠然,随手一挥,让它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他的气才稍稍消了些,好整以暇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走去盥洗架。

        赵蔓蔓的酒品还是很好的,既不会发脾气也不会唠叨,顶多倒头就睡,睡一阵就自然醒来,只是今日她醒来的速度有点快,大概是感觉周围吵吵闹闹的,睡不安稳,她睁眼时还有些昏昏沉沉,她撑着床榻起身,感觉床栏都在摇晃。

        她揉着生疼的脑门,迷迷糊糊间瞧见前面有一抹人影,观其背影好熟悉啊。

        赵蔓蔓下床,尚不太清醒的她忘了穿鞋,她朝背影走去,心里暖洋洋的,一把扯住了眼前人的衣摆,软糯开口:“三郎,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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