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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百里红妆


这时候,七八十人正在七嘴八张,纷纷议论,被小和尚愉偷掩来听去,气势汹汹和这些人讲理,一面说苍天无眼,太不公平;一面说和尚佛门弟子神佛自然保佑,不能和你们这班蠢人比,要是跪在风雨之中,法器香烛被风吹走,如何念经?这里面好些道理你们不懂,再说造孽的话,神佛一怒,全都打死。活未说完,恰巧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满院均是火光,屋瓦惊飞,房顶几乎坍倒,庙外照墙立时震塌,院中大树上电光连闪,人耳几被震聋。

        “慕容萱用的是从我这儿分出去的,而且连我都不会制,完全是爹制好了给我的,别人就是拿了去,也无法剖开研究,因为外壳一破,里面的药物就会化成一股寒气,我私下剖了很多次,都得不到结果!”

        端木朔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位即时开始,徒手或使兵刃,可自行决之。但以点到为止,务请谨守大会决定,三十招为限,如三十招内胜负未分,再延三十招如仍不分轩轾,可由主持人决定之……”

        皇甫泽因在人丛中拥走了一阵,身有热汗,见前面临江柳荫之下地较僻静,只停着一个卖凉面的小摊。天色甚是晴朗,斜阳已将沉水,只剩大半轮红影远浮东方水大相接之处,光芒万道,把西半天全映成了红色,水面上闪动起亿万片金鳞。长江落日看去十分伟大庄严,而这东半面却是云静天空,暮烟欲浮,柳丝拂拂,低及水面。那高约六七丈的柳树梢头却悬着磨盘大一轮明月,柳枝因风飘动,月华也随同隐现。

        这数十条人影之后,约三丈之地,紧跟着一个身材修长,一袭皂袍,头戴马连坡草帽之人,阔边草帽压得很低,将眉目深深掩起。前面六人,分成两行纵列,也都是一袭宽大的皂袍,头戴马连坡草帽。

        皇甫泽上升力尽,两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交剪二十余次,“刷”的一声,再跃八丈,此刻已在二十丈的空中,在河面看来,已不及半人之大,而且四周快艇及楼船,此刻都在他的半径之中。

        皇甫泽苦笑道:“这不能怨小的,端木朔每个月也能分个百十两银子,可是这小子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把他妹子硬给卖了三千两,您是知道的,小的在这个地盘上能混到的也有限,记着您的吩咐,没敢做歹事儿……”

        本来那些穷人看出水灾已成,生了恶念,打算依仗人多,先吃我们和尚存粮,又因夜来没有睡处,要抢庙中存草,不问什么施主定好,除菩萨面前不敢放肆而外,是地方他们都要占据,其势汹汹,蛮不讲理。内中一半带有粮食的正向他们劝解,乱成一片。老方丈正在担心,不料这一船粮将他们一起压住,谁也不敢再闹。这里原是一座大庙,由山顶到下面共有三座殿堂,都是一家,香火甚好,和尚也多。十年前一场大水,将山下庙房冲倒,老方丈用了十年心力,至今还未修复,要被这些苦人一闹,当时便可拆光。现在老方丈已命他们选出几个有力气的,乘着雨止,赶到半山,先将以前用的几口大铁锅抬来,再将近年堆积的;日木料连同新收买的芦柴取来,在庙前后平地上搭下两个大茅棚,埋锅升火,好做吃的。

        忽然,那楼船之上,灯火大明,只见船首一张绣案之前,端坐着三个蒙面女人,三人身后,又一字排列十二个少女,但却未带面罩,在绣案前侧方,一个绣礅之上,又端坐着一个紫衣文生。

        各席棚人已布满,庙内外香烟缭绕,结为云雾上腾,这还是在申未之交,人已这样多法,料知夜来必更热闹。在披萨亭侧临江眩望,各处席棚都是张灯结彩,幡幢林立,香火辉煌,游人如炽,梵呗经鱼、钟磐之声晃漾江波,响彻水云,心想人多天热,汗气熏蒸,实在讨厌,古松祠想必清静,无什游人。

        更何况,从峰下到达大山洞的数百丈距离,遍布齐腰的草丛,随时可能遭到毒蛇攻击,一来就是一大群,生人绝难通过这一关。

        实际上,数十年来,这三人从未公开露面,不要说少一辈的根本不认识她们,即使成名已久的武林人物,也没有几人见过她们的庐山真面目,即使六大门派掌门人也不例外。

        “咚咚咚”三声鼓响,来自楼船顶端,显然是内家高手,以内力贯注鼓锤之上击出,声遏行云,像敲在心板上似的令人震颤不已。接着,“轰”的一声,火光烛天,内圈每艘快艇之上,燃起一个巨型火把,将圈内河面照耀得如同白昼。

        好赌的人就是这副德行,一旦输光了不没钱捞本,真比死了爹娘还悲伤。想不到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居然慷慨解囊,自动借赌本给他,简直是恩同再造。

        刚进庙时,曾见面前正殿窗内似有少女人影一闪,并未留意。后见两少年生得彬彬儒雅,貌相英秀,断定不是俗流,便多看了两眼。人走以后,刚一转背,瞥见面前又有一个穿青罗衫的少女对面走来,正由身旁从容走过。那少女看去年约十六八岁,长身玉立,肤如凝脂,星眸炯炯,艳光照人,端的丰神绝世,休说平生仅见,便画图中人也无此美艳。虽未缠足,但是丽质天生,称纤合度,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造物匠心巧思,特意为她妆点琢磨而成。尤其是那一双纤足,不假缠裹,自然娟秀,圆肤六寸,罗袜如霜,不染丝毫尘垢,说不出那一种高雅清华、飘然出尘之致,由不得目眩神摇,心神欲飞。

        端木朔真的是羞忿难当,即其余五人也不由悚然一惊,心道:“盛名之下,果无虚士。”说时迟,那时快,独孤克的双笔一落空,身形疾转,右笔由下而上斜扫,左笔直点对方“丹田”。这一招“流星过隙”虽于劣势中施出,但丝毫不见呆滞,笔出锐啸,声势惊心动魄。

        茶棚里没有多余的客房,这倒不成问题,有人随身带着骰子或牌九,干脆赌了起来,而且一赌就是通宵达旦,根本不需找地方睡觉了。这一来,茶棚里便成了赌场。

        皇甫泽内心的激动,更非笔墨所能形容,夫妻、母女、姊妹、母子团圆在即,且爱子身怀绝技,此番论剑大会,可稳坐上盟主宝座,试想,她此刻是什么滋味!

        “婴儿寤生,胎包之外还包着一层薄皮,身虽瘦小,倒还坚实,只是目光亮而发呆,至今未有哭声,不知何故?

        此时此刻,皇甫泽却是自斟自酌,一面吃着炖羊肉,一面喝着烧刀子,对着那边呼么喝六全然无动于衷,连看热闹的兴趣都缺缺。

        独孤克夫妻情厚,见大人无恙,虽觉婴儿不是寻常,照理不应如此,好在母子平安,初生还看不出,也就听之。

        但如果仔细看,才能看清他们全身只在胸前及下体重要部位,以蛇皮紧贴聊以遮掩,因为赤露部分绘的是与蛇皮同样花纹,所以如同全身从头到脚,穿了一袭用蛇皮制成的紧身衣。她们个个曲线玲珑,长发披肩,只是脸上绘了蛇皮花纹,令人无法认出庐山真面日。

        过了三朝,先见婴儿不肯吃奶,恐养不活,后才试出是胎内素,奶娘只一吃荤,婴儿定必呕吐,慕容萱因婴儿怀孕太久,多受累赘,对于婴儿虽不甚喜爱,但因头胎生女不育,只前房留有一子,见婴儿年已两岁,终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却极发呆,啼笑皆无,又是那等瘦弱,老不长大,恐其难养,也颇担心。

        独孤克本是孤傲之人,况又因情场失意,心情不佳,在此情况之下,反而咽下正欲出口解释的话,一阵长笑,朗声道:“独孤某一生做事,虽然有时略嫌过分,但自问于心尚能安,颇堪告慰,近年来更懒于过问江湖是非,但卫某有个原则,那就是无事躲事,有事不怕事,如果有人以为独孤某是怕事之人,那可真是荒天下之大唐。此事不须徒费唇舌,就是独孤某所杀,又当如何?”

        清静寺一带水滨,连同匝江两岸,盖上二三十座席棚,香客游人之多盛极一时,席棚内外游人往来出入不断,大时又热,独孤克却是不耐烦嚣,问明上香时间次数,便往外走去,本意寻一清静之处暂避,也未带人。

        四周六人与他那电目一接,不禁微微一颤,继而被他那一阵摇魂震魄的笑声震得骤然色变。六人,年纪都在四旬以上,除一僧一道外,其余四个,都是俗家打扮,由适才现身轻功看来,虽较“乌鸡书生”逊色,但武林二三流角色,已难望其项背。

        三天前,九华山就为积雪所封,使得想走山路捷径入关的商旅,都被困在了山中的村子里,村子不大,仅几十户人家。而且几乎全是猎户。只有一家开了几代的老茶棚,兼卖简单的饮食,让经过的人可以歇歇脚,打个尖,倒是给人不少方便。

        此时,独孤克已然大悟,知道这许多人各有各的境遇,所趋不同,各为自己一面着想,又无什么知识,休说善良的人不能怪他,便是那些好恶之徒十九也是处境造成,只要先将真理求得,细心研讨何以致此的原因,一面分别劝说诱导,先使看清事理、利害轻重|,有了知识,然后告以目前形势,如何去取力作,最后团成一个整的,以备随时应变之用,务使好的更好,公而忘私,勇于任事的更出死力,坏的走向好的道路,互相激励感化,逐渐发挥他的能力。自来好恶之徒不是聪明才智之士,便是强毅多力、胆大心细的人,照他本质来说多是有用的人,比那些善良庸懦的还要得用,只是本身境遇不良,国家教化不善,朝政失纲,才造成他的罪恶。真正生具劣性、专喜损人利己、阴险贪残、执迷不悟、十恶不赦之徒到底极少。尤其是这农村中人如能虚心谨细因势利导,不畏艰苦加以教化,使其彼此之间没有隔膜,去掉他原有自私自利之念,舍;日从新,便可团成一片极大力量,使知先为公众出力,结果所得利益仍是落在自家身上,阴受其福,先公后私,才能根基巩固,永受其益,永无侵害争夺不公不平之事,按照各人智能大小、出力与否来享所得,一经成功,便是与日俱进,越来越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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