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平等坦白
溪夏的心像是被什么闷锤了一下，“恩。”
慕晴看着窗外的景色，喝着杯中温热的酒，“其他的女孩子，在我这个年龄，都做娘了吧？十五六岁及䈂嫁人，十九岁……孩子应该都会跑了才对。”
溪夏：“……”
慕晴仰头一口喝下一杯酒，“师父，你能不能帮我……”
溪夏呆住，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她这话后面会是什么……耳朵似乎嗡嗡的。
“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小孩子，无父无母的那种，三岁之内的就行……我可以没后，但慕家不行啊！”慕晴晃着酒杯，眼里有泪萦绕着，却是努力的一滴也没掉落下来，仰头喝下。
溪夏绷紧的心，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他还以为……
“对你来说是，是不是太早了点？你才十九岁，还很小。”
慕晴听他委婉拒绝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这种要求，被拒绝很正常，她还是去找父母商量比较好。
一场酒吃完，天色已经黑了，两人也就一起回了王府，溪夏扶着她，她走的并不稳当，但脑子是清醒的，就听见一个路过的哆哆嗦嗦的大婶嘀嘀咕咕到，“这女的到底嫁给谁了啊？”
慕晴虽然是喝大了点，但还不至于听错，歪头看了一眼，那大神拐进了一家胡同，猛的一下站直了身体，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撞到了旁边的路灯柱子，肩膀猛的一疼。
慕晴微张着嘴，面色透着略微的尴尬和欲言又止，她想说什么，但是千言万语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
他只是她的师父，而且他极有可能是姐妹，而且他……
“对不起。”慕晴头疼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而令她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好像从成婚的第一天起，溪夏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用师父的名义干预各种事情。
虽然一开始觉得有点抗拒，但慢慢也就接受了，现在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溪夏看她道歉道的莫名其妙，“头疼？走，回家给你煮解酒药。”
慕晴晃着身子，看他再次凑过来，一下自己退了两步，对上溪夏诧异的脸色，“你别…别离我这么近。你身上酒味太重了，有点熏。”
溪夏只不过是陪着她小酌了两杯，听闻此言还在自己衣袖上闻了闻，有点诧异的皱了皱眉，“行，那我们慢慢走，醒醒酒。”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的慢悠悠往前走着，都没在说话，慕晴双眼圆睁的躺在床上，盯着那天花板看了良久，不一会儿小仓端着解酒药进来，“小将军，喝药了。”
慕晴缓缓坐起身子，接过来汤药碗，一边喝一边问，“小仓，你觉得，我在这个家，有存在的必要吗？”
小仓在一边候着，有点不理解的问，“小将军为何说这个？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啊，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慕晴的酒劲已经自行醒的差不多了，沉思了一下，突然笑了，“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
慕晴皱皱眉，“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是因为前天命案的事情？”
“不是吧。”小仓摇摇头，“之前听阿武提了一下，好像是因为边疆战事。”
慕晴的酒意顿时就消散不见，“边疆战事？那为何从未听我爹说过？”
小仓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偶尔听见，并不确定。”
挥挥手让小仓退下，慕晴正要去问溪夏，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正打算出门去将军府，看看那边是不是也没回来，就见王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口，顾安候眼睛上依旧是蒙着白布，在看见慕晴跑出来的时候有点意外，“还没睡？”
“要打仗？”慕晴问的直接，也没什么蜿蜒。
顾安候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仗是要打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慕晴心口一滞，“大将军带兵？”
顾安候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慕晴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历程了，从小到大，从满心欢喜到慢慢失望，期间还和爹生了好长时间的气，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
她爹是将军，是手握兵权之人，他的刀下护的不只是他们一家，而是万家灯火……
从那之后，慕晴就对自己爹有了敬仰之情，也有了学功夫的动力，保家卫国也就成了她心里的坎儿。
看着慕晴站在那，顾安候站在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再努力一下试试。毕竟将军年纪大了。”
慕晴随即也点点头，没说什么，也就随着顾安候一起进了书房，“煦儿还没消息吗？”
顾安候顿了顿，坐在对面摘下蒙布，“不找了。”
“为什么？”慕晴干脆直接在对面坐下，面色透着疑问，却没有了愤怒。
顾安候反而是罕见的笑了一下，“本王还以为你会一拳打过来。”
慕晴眨了眨眼，“或许……就算是我，也做不到你这样。如果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过去也是我草率，对不起啊。”
顾安候第一次如此正视慕晴，从未想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不喜欢她了？”
慕晴也跟着笑了，“不，我依旧喜欢她，她身上依旧是有着我羡慕和触及不到的特质；但喜欢她，和尊重另一个人是两件事。”
“你可能见过她。”顾安候把手边的资料推到一边，第一次认真和她说话，“那天我们三个跑了一天，坐在门槛上喝茶，我和溪夏追的那个……杀手……就是星儿。”
“哐啷！”慕晴猛然站起来，椅子被她强劲的冲击力往后一代，直接倒在了地上，声音欣喜中带着结结巴巴，“也…也就是说，她一直好好的是不是？！”
顾安候看着她这么激动，深吸一口气，欲言而止，“本王只能说，在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好的。”
慕晴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她身手进步太快了。”顾安候眸色沉了一下，“只有三年的时间，看起来，大抵是十年的功力。”
慕晴是习武之人也是懂了他什么意思，“所以……她不回来，是因为这个？”
顾安候摇摇头，“不清楚。”
“她是不是走了什么邪路啊？！”慕晴有点懵，但还是把倒在脚边的凳子给扶了起来，“不对，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走邪路的，你和她接触过吗？她还正常吗？”
顾安候点点头，又摇摇头，“正常，又不正常。人看着倒还是健康，但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哪里奇怪？”慕晴问的直接，完全没在意顾安候脸上闪过的一抹怪异。
“咳……”顾安候咬了一下下唇，眯了眯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些许为难。
慕晴很急躁，“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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