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光不长眼
穿越之前，柳娇正在执行一场抓捕行动。她作为队里水性最好的人，被安排潜伏在了靠近犯人的水域里等待最佳的抓捕时机。只不过她等来的不是耳返里的命令，而是告知有人跳入了水中，她还没反应过来，水浪就把她重重撞击到了藏身的礁石上，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抓没抓到人，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柳娇思绪飞乱，渐渐的一阵困意向她袭来。
只是……
“砰——”
到底还是高估了这对柳家二老，柳娇刚闭上眼瞌睡不过片刻，被拉上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整个房屋震动了一下，墙体的泥哗啦啦往下掉。
明亮的白光霎时射入屋内，十分刺眼，柳娇抬起手挡了下眼睛，同时耳边传来熟悉的一男一女声音：
“住手！你们不能进去，里面没人！她不在里面！”
“里面真的没人！柳娇已经跳河自尽了，你们这些强盗！你们、你们这是强闯民宅！我要找县老爷告你们！”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唰”的一下睁开眼，柳娇扭头看向闯进来的人。
带头的男人身着粗布麻衣，凶神恶煞的脸上续着大把的络腮胡，他见到女孩就躺在床上看着他，咧嘴大笑。
“哟！这不是柳娇吗？”
说罢，他拎起了一旁方才要阻止他的男人，凶神恶煞说道：“柳大铁，你不是说她跳河自尽了？你耍我的？”
完了完了，这下娇儿一定会被他们带走的。柳大铁结结巴巴，哭丧着脸，“我我……”
“放开他。”
沉静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柳娇在众目之下，扶着床边缓缓地坐了起来。
“呵！”
络腮胡一把甩开柳大铁，冲着柳娇说道：“柳娇，你听好了！你哥欠我们赌坊五两银子，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了，你跟我们走。”
柳家哥哥柳坚前阵子不知怎么的染上了赌瘾，已经多日没回家了。要不是前日有债主上门来讨债，柳家一家子都还蒙在鼓里。
“你说欠就欠，证据呢？”柳娇垂着眸，轻轻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看着床边那双破了洞的布鞋，发呆。
柳家真的穷……
“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证据是吧？别说小爷骗你们。”络腮胡眼神示意了身旁的小弟，一张泛黄的纸便呈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白纸黑字的欠条可看清楚了！上面可是柳坚的亲手画押！”
“造孽哦！”
刘氏看到欠条，高呼大喊，想要上前去抢，就被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抓住。
“行了，少说废话！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走。”
络腮胡一脸不耐烦，将欠条收好塞回胸口里，又看向一脸不甘心的刘氏，嗤之以鼻说：“我说柳家的，你们也别不实好歹。我现在只是将你女儿卖进孙家当八姨娘，等拿了钱，自然就会把欠条撕了，把柳坚放了，你嚷嚷个啥！”
“何况把你这娇滴滴的女儿卖去孙家当姨娘总比卖去窑子当姐儿强吧？再说，你女儿进了孙家，要是得了孙老爷的宠爱，你们家可就飞黄腾达了！柳姨娘届时可别忘了给我们哥几个赏口饭吃啊！哈哈哈！”
男人越说越起劲，不忘示意自己的手下去抓床上的柳娇。
“你这个主意听起来很好。
双脚套进自己的破鞋里，柳娇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脸上波澜不惊。
她脸色苍白，双眸盈盈不含一点笑意看着男人，“要是真做了姨娘，我一定不会忘了你。”
女孩灵动的眸子很是好看，却是盯着上前来的男人们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笑意，直把对方盯得发毛，不敢上前。
“能、能不好吗？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啊！”络腮胡上下打量站起来不到他胸口的柳娇，露出一口发黄的大牙，眼里露出了贪婪。
心想这柳家姑娘虽是干瘪瘦小，但脸蛋长得还真不赖，倘若不是孙家要的都是清白人家，他倒是想先尝尝是什么滋味。
柳娇瞥了一眼墙边的砍柴刀，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你把我卖去孙家咯？”
说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了砍柴刀。
“你要做什么！”
明晃晃的刀光闪过，看到女孩抡起了刀，赤手空拳的几个男人吓得汗毛立直，退后了几大步。
“开赌场、设陷阱、引人入局、贩卖人口，你们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圈套？”
柳娇拎着刀，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走去。
络腮胡哆嗦地看着女孩手中摇摇晃晃的大刀，生怕对方一个手抖，刀子倒下来就把他脑袋砍了，“什、什么圈套！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哥欠我们赌债，把你卖了还钱不、不应该吗！”
“应该吗？”
柳娇顺势看着自己手上的刀，晃了一下，“唉，都说刀光不长眼，这刀好重啊……我一弱女子拿不住，要是手一抖，失手啊……”
“啊——”
摇晃的刀子忽然像失去支柱，直直劈向为首的男人，不到毫米的距离又被收了回去，吓得男人脸色发白。
柳娇瞬间像是变了脸，冷冷看着堵在她房门的所有人，“孙家是不可能去的，谁欠的钱找谁去。”
络腮胡一听，怒瞪，“你就不怕我们把柳坚杀了！”
“像柳坚那样的烂人，杀了不可惜。”手指轻轻地摸上刀锋，柳娇轻笑，
局里见多了事，她平生最恨黄赌毒，一个把自己家人置身险境的赌徒，在她眼里和垃圾没区别，何况她也不是柳娇。
柳娇像变了个人似的，眸子里印刻着冷漠，像极了刀尖舔血的女魔头，一旁的刘氏一听他们拿不到钱就要把柳坚杀了，立刻吓得大哭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住络腮胡的大腿，大声哭喊：“不要！你们不要杀坚儿！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你们不能杀我儿子！”
“那你现在倒是还钱啊！”
络腮胡一脚踢开刘氏，看向面前像是没有感情的柳娇，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示意手下拉起刘氏，拍了拍她的脸。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柳家的……要怪就只能怪你生了个不听话的女儿。”
刘氏摇着头，哭喊：“求求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把钱还上的，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坚儿！”
又扭头看向无动于衷的柳娇，哭的可怜，“娇儿，坚儿从小都疼你，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许是这具身体与刘氏有母女上的情感共鸣，刘氏一声声的抽泣吵得柳娇头疼，仿佛是有人用钻子不停地钻着她的头骨。
到底不是自己的身体，用不顺手，她没看刘氏一眼，拎着刀，面无表情地看向络腮胡，“三天，给我们三天时间，一定会把钱还上。”
“啧啧，方才不还在逞能吗？现在知道乖乖求爷宽限了？早知道这样，不如早点服个软，爷兴许还能再宽限多日。”络腮胡一脸得意，摸着下巴的胡茬。
柳娇打断他，“废话少说，我话落在这里，今日要钱没有。”
络腮胡啧啧砸牙，“要是三日还不上呢？”
“我随你怎么处置。”柳娇毫不犹豫说。
现在这个局面，三日后还不还得上已经不是现在她所想的事情，目前她能为自己做的就是拖延点时间，仔细捋捋这乱糟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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