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龙添愁

“你的孩子？”林家男顿时愣了，“它在哪里？”

        神龙伸出一只爪子，轻轻地将玉瓶扳倒，很快，就从里面爬出一条黑线。确切地说，那是一条比小指还短、细如大号钢针的虫子。若是眼神不好，很有可能会把它当成一条蚯蚓给装在鱼钩上拿去钓鱼呢！

        “这就是你的孩子吗？”林家男问道，“怎么这样小？”

        神龙恨恨地说道：“当年，我与古长歌战斗的时候，已经怀了这个孽障，要不然我也不一定会败给姓古的。我被囚在这个瓶子里不久，它就出生了。但是瓶子里的空间太过狭小，又缺乏食物，所以，它就总也长不大！”

        “原来你还是个当妈的！”林家男本来想说神龙是个“母的”，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够尊重，于是临时改了口，“你们几万年没有东西吃，是怎么活下来的？”

        “没有食物，那就只能吃自己啦！”神龙怕林家男不明白，又作了解释，“我当然不会吃自己的肉，我只是将自己的皮肤、肌肉、血液、骨骼一点一点的转化成灵力，用来维持生命。同时，我还要用灵力来养活这个孽障！”

        神龙的解释林家男可以理解，这有点象骆驼之类的一些生物，它们在食物充足的时候拼命吃，到食物匮乏时，就将体内的脂肪转化成能量，借此度过饥荒。

        林家男又问：“你刚才说你原来有千丈的身躯，现在却只有这么大，都是被当作食物消耗了？”

        神龙点了点头：“是的。”

        “以你现在这样的个头，还能维持几天的生命？”

        神龙面色惨然：“其实我早就该死了，现在这个状况是回光返照。只是因为放心不下我的孩子，回光返照才坚持这么久。现在，我把它托付给你，最多一会儿的功夫，我就会形神俱灭！”

        它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子似乎缩小了一号。如果说刚才还象一根筷子，那么现在就是一根吸管了。林家男知道，它快要完了。

        “把孩子托付给我，你放心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它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

        “它没有父亲吗？你的丈夫呢？要不要我把它送给它的父亲？”林家男有点怀疑，神龙与古长歌战斗的时候，它的丈夫去哪儿了？

        “它的父亲早就死了，你找不到的！”神龙冷冷地说道。

        神龙对自己丈夫的态度如此生硬，让林家男很不理解，却也不好再深究。

        “我是人，你女儿是龙，我不知道它的生活习性，你让我如何养活它？”

        “你先把它放到你的掌心里，我再教你下一步！”

        林家男只好如神龙所说，将那个小“虫子”轻轻地拈起。那小龙倒也温顺，只是将身子盘成一个最小号的“蚊香”，任凭林家男摆弄。

        就在林家男将小龙放在右手心那一刻，他突然感觉掌心一麻，不由得一阵心悸，差点把小龙给扔了。

        “你有什么感觉？”神龙有点得意地问道，似乎已经知道这个结果。

        “有点麻！”林家男很有些恼怒。这个小龙怎么比蚊子还可恶？

        神龙笑道：“那是我女儿咬了你一口！”

        “它为什么这么做？”林家男十分不解。

        “这是我们龙族的生死之契。我已经给它种下了血咒，第一个将它从玉瓶中救出的人将和它做血的融合，就等于和你签订了生死契约。今后，如果你敢虐待它，你会比它更痛苦；如果它死了，你也活不成！”神龙的声音中虽然还是带有得意的成分，但是更多的却是悲苦和无奈。

        林家男一向敬重有爱的母亲，但事到临头却暴跳如雷，因为中招的是他自己。

        “你这当妈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为了确保你女儿能养大，连我这个受托之人也算计。我告诉你，如果我有个什么不测，首先要把你女儿拉着垫背！”他大叫道。

        神龙也觉得有点对不住林家男，就抱歉地说道：“我们龙族都是极有灵性的。如果你用自己的鲜血喂养它，它就会毕生忠于你！”

        林家男一惊：“不会吧，我用自己的鲜血去喂它？怎么喂，每天都要吗？”

        神龙笑道：“又不需要你付出多少，最多只是叮你一下，还不如蚊子吸得多！”

        林家男这才放心，他还以为每天要献出几百呢！其实他转念一想，神龙的孩子这么小，就是由它吸，又能吸多少？

        神龙说着，体形又缩小一号，这回只和一根小号的圆珠笔芯差不多。它缩小的速度在加快，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它有名字吗？”

        “有，叫添愁！”

        “天仇？天大的仇恨？”林家男不由得点了点头。看来神龙被囚在玉瓶的几万年里，未曾有片刻放弃报仇的想法。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念念不忘的要打回琅嬛仙府，找水柔颂算账？

        “不，你理解错了。本来，我死就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有了它，我如何放心得下，所以叫添愁！”

        此时的神龙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它强撑着对林家男说道：“我女儿最聪明，签了生死契约之后，它会和你心意相通，说不定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助力。我知道你是个武者，我女儿每天饮一点你的血，它会和你一起提升，不会让你太费心的。请你一定要善待……”

        神龙一边说，体形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直到消失于林家男的眼前。

        “这就死啦！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林家男急得直搓手。

        确实，他想知道，神龙和古长歌都是异位面的大神，他们当年为什么打起来，而这个玉瓶又是怎么跑到地球来了？他还想问问如何调教添愁，这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添愁果然有灵性，它见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小，就觉得不妙，开始向着母亲的方向蠕动过去。还没等它爬出林家男的掌心，神龙已经完全消失，急得添愁连连抖动，更象一只蚯蚓了。

        林家男伸出手，将添愁轻轻地抚摸，然后叹道：“可怜的小家伙，你妈没了，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拉扯你。你放心，我不会虐待你的！”

        林家男两三年前就成了孤儿，现在添愁也没了妈，林家男有点同命相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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