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明老太还拉着自己外孙女的心喋喋不休的怒骂着没眼光的慕容覆时，十几步开外，一个另外一个老者的声音郎朗笑起：“怎么，你这个老骨头是不服输，所以今天来看看慕容家娶的媳妇是什么样吗？”
明老太太转头一看来人是谁，便恨的牙痒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死对头——牧尘一老太太。
明宣瞧清楚来人，眸光闪过一丝复杂与痛楚，有很快的消匿下去。
牧老太身后跟着多年的老管家，在酒店侍从的笑脸引领下走到面前，她倒是不在意明老太吃人的眼光，兀自坐在主桌旁的贵宾席上位。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这么多位置不坐，你非得来挤我这一桌。你诚心的吗？”明老太太的拐杖杵的地毯咚咚咚的响，十分看不惯这人
牧老太倒是惬意的掏了掏耳朵：“谁稀罕和你一桌似的，你没看见是别人引我过来吗？这个是贵宾位置，说明我老太婆在这燕都还有有点分量的。”
“呸。不要脸的老东西！”
“你翻来覆去就也会骂个这个”牧老太太呲牙的笑了笑，可惜她那烤瓷的白牙太突兀，笑起来几分搞笑。
东方林夕却礼貌的唤了一声：“一代目，你好。”
牧家毕竟是黑道出家，现在虽然走医学事业，可她的一身匪气尚在，若叫她‘牧董’，她是浑身不对劲，有次耳背听公司下属叫她‘牧董’听成了‘木桶’，当下就火大的将人打了一顿，扔出公司再不录用后，大家都只敢叫她‘一代目’
话说回来，牧老太和明老太斗完嘴，这才拿眼看着明宣与东方林夕，明宣是她看着长大的，东方林夕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不像对明老太一般插诨打骂，牧老太对这两晚辈倒是和蔼可亲的多：“好好好，明丫头好，东方家的丫头也好。明丫头好久不见，现在倒是气派十足”见明宣有礼的微笑回应后，又接着夸道：“你看，你闺女东方丫头和你一个样，模样长得好，能力也是极好的。可惜，遇到个没眼光的狗崽子。东方丫头，别往心里去哦。”
她的宽慰透着长者的真诚的慈爱，东方林夕也尊重的道了声：“谢谢。一代目。”
“你两别站着，小心累着，快坐下休息休息。”说完，牧老太吩咐老随从给两位挨着她坐下，；拉着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牧老太越看明宣是越遗憾，越看东方林夕是越喜欢。若是她这二人是她女儿和孙女，牧家基业都可以不要。
明老太自然瞧的出是对她女儿和外孙女的疼爱，不由的骄傲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精神头好有什么用，有我子孙陪伴来的好吗？”
本是笑脸呵呵的牧老太脸色一僵。
这话说的伤人，明宣一愣，赶紧扯了扯她母亲的袖口，明老太说完顿时也反应过来，自从牧绝一消失后，牧家偌大的家宅就只剩下牧尘一一人，将心比心，她虽与牧尘一因为一些事闹翻，但儿时的情谊尚在，诛心的话出口，多少有些后悔，可要她道歉，那又是不可能的事。
正在尴尬之极，东方林夕微微一笑，向来淡薄的凉眸泛着温和的善意：“一代目岂止是精神头好，身子骨也是极好的。你瞧，她刚拉着我和妈妈说了那么久，也不见微喘，别说与同龄人相比，就怕与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比，也不遑多让的。听说牧氏近来研发了一些保健品很不错，外祖母，”话音一落，她又看向明老太：“孙女哪日也买来送你一些。”
去牧氏买保健品，分明在说，你看，你孙女在我这里买保健品给你保养呢，这太会奉承人了吧！
当然这话明显是安慰人，牧老太听得出来，可偏偏让她这么一说，牧老太又听得十分的舒坦。她恶狠狠瞪了明老太一眼后，也笑嘻嘻道：“还是东方丫头的嘴甜，丫头，你以后结婚，老太婆一定给你送个大礼。”
东方林夕颔首微笑应了应，让这两老太太的都有着了台阶下。谁知道牧老太越看她越喜欢，拉着手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明老太看着她疼爱自己外孙女的样子，又气呼呼的吃味起来，正要开口，明宣又拉了拉她的袖口，无奈的唤了一声：“母亲。算了。”
“可是，夕儿是我外孙女呢？”明老太酸唧唧的道
“多体谅她一人吧。”明宣劝慰道
明老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外孙女乖巧听话的模样，又瞧见老东西笑的开怀，只闷闷的骂道，便宜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了！
吉时已到，宾客皆至，牧老太也不得不禁声，灯光暗下，聚焦灯汇集在舞台中间，一对新人万人瞩目，东方林夕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新人身上去。
今日的慕容覆妆容得体，笔直身子如松般修长，似乎透着坚韧，慕容覆的确是个漂亮的美人，而她旁边的妻子如水般温婉，娇美羸弱，看得出来是天生的内妻的性子，程家只这一个独生女，东方林夕微微眯眼，心里暗忖着慕容覆的算计。
这时候慕容当家家主笑脸上台，说出一番官方的话：“今日小女成婚与程家小姐的，多谢各位捧场来喝一杯···”
她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牧老太无趣打了个哈欠。若不是今日有要事来这里，就慕容这席，她可不放在眼里。
可她来了这么久，为何那人一点消息都没有递过来呢？
牧老太眼眸一凛，泛着幽幽红光，如夜间的狩猎的孤狼，让人胆战心惊。若是此人敢拿此事戏弄与她，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将人逮出来，折磨至死。
背后的牧老管家衣包里的手机突然一响，她赶紧拿了出来递给了牧老太，牧老太恢复神色，懒懒的接过手打开一看，蓦然眼睛一亮，即可兴奋的站了起来，张望四周。
她突来的大动作惊扰了东方林夕，看她有些怪异的模样，不由的担心站了起来：“一代目，怎么了？”
牧老太对她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多话，激动的拿眼睛的扫过这大厅的每一个落脚处，每一个年轻的陌生人上。
东方林夕见她神色紧张怪异，正犯疑时，却意外的捕捉到牧老太眼中的闪烁着泪光，这更加让她疑惑重重。
她不由的与明宣与明老太交换一个眼神，后两位皆是不解的摇摇头。
牧老太按捺不住想要到处瞧瞧，手中的手机突然一闪亮，本就漆黑的大厅这道光格外的耀眼，同时也让东方林夕看清楚上面的短信内容。
“坐下！”
几乎命令的口味，东方林夕诧异非常。居然有人敢这么对牧家家当这口气？而更让她惊讶的是牧老太当真听话的坐了下去，只是面呈不甘与阴郁。
东方林夕心中存疑，却不会多问，毕竟牧家与她东方家在这场婚礼后，并不是再有多大交集。
这时候，慕容家家主一声祝福落下，在场的众人皆在高举酒杯祝愿新人新婚快乐，而东方林夕才发觉该举杯恭贺新人了。
虽新娘不是她，但送出一个祝福，她东方林夕也好不吝啬。她看向慕容覆最后一眼，决绝的凛冽的。
这杯过后，前情两清，一别两宽。
东方林夕准备痛快的一饮而下时，她旁边的带帽子的侍从脚滑的向她扑去，东方林夕见状，本能的去格挡下来，幸而侍从一手撑住了席面，才没有完全的栽倒在东方林夕怀中。只是酒杯中的酒不慎荡了出来，不剩几许。
侍从连连道歉：“对不起，东方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明宣走过来，侍从带了个鸭舌帽，看样子只是个做事马虎的年轻人，她并不在意，关心的眼神落在东方林夕身上，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厕所清理清理。”
酒没有荡在身上，东方林夕摇了摇头：“没事，若是现在离席，别人还以为我是为情逃避呢。”
听着她还能开半玩笑的话，明宣才放下心来：“坐吧。”
侍从又道：“东方小姐，我重新为你倒一杯吧。”
东方林夕点了点头。
侍从重新为她倒了半杯，见东方林夕没有其他吩咐，便恭顺的退下去，只是她转身的一瞬间，谁也没看到她鸭舌帽下她诡异的笑容。
大厅彩灯骤然亮起来，背后的小提琴慢慢响起，舒适悦耳的琴声为用席的人群在气氛上锦上添花。
接下来是敬酒时间，慕容蓉首先带着新人来到贵宾席敬酒：“今日多谢一代目和两位明董，东方小姐参加小女的宴席，覆儿，还不来敬一杯。”
慕容覆端起酒杯，端的是恭敬无比的态度：“多谢各位抽空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先敬各位一杯。
慕容覆本身就是个克制的人，哪怕旧爱面前，她也面不改色的感谢。她的内妻似乎是刻意对上东方林夕的眼，却是温良的先饮一杯，道了句：“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与妻君的婚礼。”
东方林夕已不甚在意这是老情人的婚礼，浅浅回笑：“不客气，祝福你们。”
新人需要敬酒的对象很多，也不敢在这里多耽搁，随和的说了几句，便去了下一桌。
该送的礼与祝福，东方林夕都做到了，眼下待下去也是无趣，这吃食，她也并未多大兴致，便对明宣道：“我想回去了。”
明宣刚想开口，谁知道东方林夕背后响起一声小心翼翼的问话：“请问，你们这里谁见过一个叫明宣的人吗？”
东方林夕转头站起来一瞧，便见一个年轻人直愣愣的站在她身后，一身穿着泛白的牛仔裤和白净的短袖，两条弯弯的眉皱起来，带个孩童般的赤城，一双明亮的让着生羡的琥珀色眸子犯了迷惑的看着她们桌人。
“我就是明宣。你是··？”明宣细细的打量着她，她不认识这个孩子。
但这张脸····明宣柳眉一蹙。
“你是明宣？”凡一不信的再问了问。
明宣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点了头。
“你不是母亲。”凡一失落的低下了头：“看来，母亲真的不在了。”
在她灰败十分的时候，牧老太快步走过来，拌正她的身子微微颤颤的捧着她的脸，年轻人被突如其来的捧着脸吓了一条，她郁结的心还没来得及散开，便先无辜的眨了眨眼：“这位奶奶，你怎么了？”
牧老太红着眼，看了良久，畅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绝我牧家，我的乖乖孙儿可找回来了。”
众人俱惊。
凡一一头雾水的又眨了眨眼：撒？
这边还来不及解释，舞台中央，一个带面具的小丑走了出来，拿着话筒大声道：“今日喜宴上贵宾云云，牧家借此向各位发出婚礼邀请，请各位一周后参与牧小三代目与东方林夕小姐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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