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踏星

战国时代，星空是美的。

        秦川感悟着明镜给他带来的通体透彻之感。

        人体的玄妙，真是让他感觉复杂程度不亚于星空。

        太多东西很难理解，秦川想，明镜都如此难度，聚星和窥天又是什么鬼。

        凝冰要了一间房，就在秦川隔壁。她现在算是秦川修炼的指导者。此时她正坐在屋顶，观星。

        凝冰虽然也是窥天境界，但是因为诅咒原因，到现在也无法有大的突破。

        秦川修炼不下去，也跑上来和凝冰一起观星。

        安静的凝冰有着异样的美。

        她在黑夜中也能闪出淡淡星光。

        “我以前是万年玄冰之心。深海是冰冷的，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光，也没人和我说话。可是我想说话。于是就自己和自己说话。所以我会的第一个法术就是分身。把自己的意识放入分身中，每天都有话说。不过只是重复的话。我幻想着其他的世界。我会害怕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那么一点大。然后变成了冰珠。修炼成人，来到战国。我分身了很多。去不同的地方玩。有些很有趣。有些蛮可怕的。但是我知道自己是有使命的。也许时间一到，我就要粉身碎骨了。所以我很珍惜这每一天。”

        “我会解除诅咒的。”

        “秦川，你总是这样充满信心吗？”凝冰莞尔。

        “不，我最近经历的，全是绝望。也许是太痛了，反而冷静了。我要做一些事情。因为我也许本来就死了。”秦川入道之后，发现了很多原来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夕落当时为了送他回来所花费的修为。秦川很担心夕落，不知道她在太域是否一切都好。

        “嗯。”凝冰抱着自己的身体，“秦川一定可以。”

        天上的星光突然簌簌而下。

        秦川感觉四周的星光都快向着凝冰而去。

        而秦川在她身边。也得了着好处。聚星。

        正常的修炼者，会聚星于体。然后再观测星体运行规律。然后才能悟道。

        理论上来讲，聚星的数量越多，星轨越多。能悟到的天道也就越好。

        秦川也抓了一些散落的星光在手。但是很快，消散了。

        他不信邪，再抓，又消散了。

        星光没有入体反而消散。

        奇怪啊，这是为何？

        秦川连续抓了十几个都是如此。他不明白了，正准备问凝冰，他这才发现凝冰好像是在感悟什么。于是他也就没有打扰。

        探险家的性格多少有些死心眼，秦川作为一个探险者，还是大多时候喜欢自己想。

        秦川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够不到聚星标准？

        散落的星光还有，这次秦川没有再用手抓，而是脚踩。

        踏着星光。一个接着一个。

        这次星光没有那么快消逝。反而在秦川的脑海中展示着自己的一生。

        一颗星星的诞生到死亡的快速演示。

        秦川作为一个比较彻底的现代人，当然知道星星也是有寿命的。

        从最初的星光灿烂到最后的爆炸。

        对啊，星光到达地球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有些甚至是几百亿光年之前的星光。

        在这过程中。有些星星早已经毁灭了。所以有些星光，其实早已经没有了后继。

        秦川慢慢踏着一个一个星光。不断有星光落下，有些汇聚于凝冰身上，有些散落在一旁。

        一时间整个屋顶到处是星光。

        秦川一个个地踩过去，感受着不同星星的生命轨迹。平凡，而伟大。

        这就是秦川所感悟到的星星。

        但是总有某一颗星星，秦川居然踏上去后，有了异样的感觉。这是还存在着的星星。

        而他的脚此时也是疼了起来。

        就像一个人突然被一个燃烧的烟头给烫了。秦川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秦川没想到这星光居然还含有不一样的能量。

        不过灼伤的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了。秦川继续踏着星光，不知不觉间，他踏星速度越来越快。

        期间还是偶尔会有刺痛感。

        但是渐渐的，他的脚板底愈发炙热起来。

        他能感到热血布满了脚底。

        他这才发觉他似乎有了变化，确切地说是脚板上多了着东西。

        那一个个如星般的点。

        布满脚底。

        只是一些微末的星光，但是却让秦川发觉里面的力量。他身体的发热就是如此而来。

        浩瀚。

        秦川不禁想到。

        而似乎，星空也在回应他的感悟。一道道红光闪亮而出。纷纷地四散开来。

        但是这样的天地异像。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事。

        红代表血光。

        楚地出红并非好事。

        百姓都把这些红芒看成是大灾之象。流言似乎在一个半晚上就兴起。传播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乱世之中人心惶惶。稍微有些变化那就是末世降临的征兆。特别在战国时代那种大环境之下。

        其实就算没有人推波助澜，这样的天兆异像也会被心慌之人无限放大。

        这异像持续到了清晨。就连太阳的光辉里都带着血样的颜色。

        “主上，血阳之兆。我已经派人去搅和此事了。”

        “十八啊，我们的大军是否该动了？”

        “已经在动了。王翦密信，先锋营已经到达楚国边境。”

        “好，这次一定要拿下荆楚。”

        秦川，孤要让你瞧瞧，你所说的人和时间。必为我破。

        在红芒的这段时间，秦川已经踏完了所有的散落星光。而凝冰，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了。

        秦川想，是不是现代人不适合修炼，但是现代人懂的东西多一些。所以感悟得比较快？

        秦川还以为他已经进入了聚星境界了。但是其实并不是。他只是无意中练就了一套步法。

        秦川在血阳之下内视脚底。

        那些斑点，就好像什么轨迹一般。他低头看了看屋顶，他踏得最多的位置。居然被他踏得有些小坑。

        重复的星光。就好像在教他什么。秦川这次不是随意踏步了。他看凝冰真凝在那了。于是跳下来在院子里踏了起来。

        按照脚底的那些星光轨迹踏出的步法，居然在秦川意外的时间到达了。

        意味着，他在加速。

        但是明明不是两点间直线最近吗？

        这在现代可是常识了。

        但是那只是平面。

        宇宙中并不是只有平面。

        秦川感觉，他踏步的一些点，他莫名的加速了。

        这也许就是踏星步的奥秘，虽然他不甚其解。但是并不妨碍他使用踏星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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