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江山易改
容惜音跟轩辕绝换了身平常的打扮，走密道出府。
密道外面，正是河畔，能看得到春色满园的热闹。
容惜音心里略微有些发虚，这两天秋月都不来找她说春色满园的事了，看来挑个时间她得回去一趟。
轩辕绝带着她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缓缓往与春色满园相背离的方向驶去。
于此同时，御书房内，苍云帝听完梁文亮所说，神色沉沉，“照你所说，宝安山私自屯兵，已经至少五年？”
“是。起初我们都以为这些是朝廷的授意，直到罪臣到京里才知道不是如此。”
苍云帝沉声道：“你在地牢里说，包娇娇和陈季常都背叛的事是太子告诉你的？”
“是。太子昨夜潜入地牢中，想让罪臣交待有关、有关……”
苍云帝猛地拍下桌子，“有关什么！？”
“有关青州流民和锦州兵变之事。”梁文亮说出这两个，就相当于离死期不远了，“这两件事包将军全然不知情，是属下和陈将军之过，请皇上明察。”
“太子还说了什么？”
“太子担心东晟会因为锦州兵变卷入战事，而青州等地税银的流失如不尽快补上，恐怕会造成内忧外患的局面，到时候……”梁文亮不敢再说下去。
苍云帝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梁文亮亲口所说，他无法相信辽东之地竟然已经是如此局面。
周正壬所做的事，已经动摇到了国本！
竟然还被璃国人利用，简直可恶！
“先把他押下去。”苍云帝看向王常，隐着怒火，“叫五皇子进来。”
轩辕辰在外面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听到苍云帝要召见他，当即快步走入御书房。苍云帝见他进来，打量了几眼，轩辕辰身上还穿着戎装，可见是一回京顾不上休息就立刻进宫，神态上还有些疲倦。
轩辕辰恭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苍云帝眸色沉沉，语气却是淡淡，“不必多礼。宝安山之事，朕已经查得差不多。你替朕亲自去看了，有何感想？”
轩辕辰知道苍云帝会问他这个问题，入宫前他去见了一趟母后，已经早有准备。
苍云帝对轩辕辰是抱以厚望的，语气微缓道：“尽管说，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轩辕辰道：“儿臣以为，宝安山之事纯属包娇娇和陈季常两人之过，他们对朝廷心怀怨恨，所以做出这般有违臣伦之事。周太傅有错，错在失察，底下的人又用人不当，没有查清他们的身份，才造成如今的后果。”
“这么说，要杀就该杀包娇娇和陈季常这两人？”
“这两人确实该杀。儿臣到宝安山之后，曾经试图劝降他们，谁知他们居然勾结外敌与儿臣对抗，不得已之下，儿臣才命人开炮，炸了宝安山。”
苍云帝起身，点头道：“五皇子处事确实果决，你率兵五千，对付宝安山不过区区几百匪众，居然连围困都不曾尝试，就直接炮轰。说是劝降，实则分明是，杀、人、灭、口！”
轩辕辰一怔，当即跪了下去，“父皇明察！”
“那陈季常两人不过是罪臣之后，哪来的能力能够截留青州税银，将手伸到锦州？！你告诉朕！”
“儿臣、儿臣不知。”
“朕希望你是真的不知！”苍云帝震怒不已，指着轩辕辰，“在这件事情上，太子比你有远见。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下去！”
轩辕辰愕然，从来在苍云帝面前，都是夸赞他来贬低太子，想不到如今竟然相反过来。
轩辕辰心中失落，闷声道：“儿臣告退。”
苍云帝见轩辕辰走出去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对王常道：“李秉瑞审得怎么样了？”
李秉瑞负责审白云观和宝安山押回来的人，他自然是言行逼供，如今已经出了口供。
王常走出去后，拿着几份口供进来，递给苍云帝，“李副统领说，有一份要皇上尽快查看。”
王常将其中一份递给苍云帝。
苍云帝打开看后，脸色沉冷到极点，握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他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已然是有滔天怒火。
容惜音察觉到马车在一个地方停下，她下车，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商户的后院。轩辕绝敲了两下，里面的人便打开了门。
“二公子，您来了。”老掌柜模样的人恭敬地对轩辕绝行礼。
容惜音跟着轩辕绝进去，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个银号，仔细看，木柜上还刻有“锦州钱庄”四个字。
轩辕绝问老掌柜：“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老掌柜当即将一枚特殊的铜钱递给轩辕绝，轩辕绝拿过看了看，递给容惜音，“有了这个，你在锦州钱庄各地分号都可以随意出入。”
容惜音当即拿过，上面刻有跟轩辕绝在宝安山时同样的花纹，十分的精致，看得出来雕工非同一般。
容惜音笑着道：“这么厚的礼啊，那就多谢二公子了。”
容惜音这人收礼物从来不手软。
轩辕绝笑了笑，对老掌柜道：“那些东西呢？”
老掌柜当即领着两人去库存之处，容惜音进去后，发现里头不止有各种宝物，还有一间密室，里头有各种行头和工具，就跟上一世她出任务时所到的储物间一样，简直就是乔装越货杀人的中转站。
轩辕绝道：“这里绝对安全，往后你有什么身份需要处理的，可以找他们。”
“锦州钱庄每处都有？”
老掌柜解释道：“要带着描金花纹的才有。”
容惜音点头，“看来以后我得多注意注意了。对了你们这里存钱的利息怎么样？”
说到这个，老掌柜就更内行了，头头是道地给容惜音这个金融小白科普了起来，容惜音最终挑了个比较稳妥的存银方式。
容惜音跟老掌柜商量好，过两天就把银子送到这里来。
容惜音又熟悉了一番锦州银行的运作，两人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容惜音投桃报李，决定亲自下厨，请轩辕绝在公主府吃顿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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