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宇文不是那个宇文

　　“师兄！还没下班啊！”师兄姓宇，名文，不是复姓。

　　“呦！这不是周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看是东风啊！”宇文师兄笑着说。

　　“嗯，今天下班早，就来了。”

　　“是吗？我还觉得你是一定有事有求于我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会不忙吗？”师兄似笑非笑。

　　“咳，是啊，都知道了嘛，主要是很多报告出不来，不能全部留下加班，养精蓄锐吧。”萧亚摸着鼻子尴尬道。

　　“看把你吓得，我懂，不问不说。有什么事啊，自家人不要见外呐。”宇文哈哈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的那个大物什，你最近有患者治疗过吗？真的能治愈吗？”萧亚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嗨，小瞧他了不是，好多精神患者选择性的遗忘一些事，帮助他们回复，记忆，才能正视自己。遗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如果是很痛苦的事呢？遗忘一些事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能活下去的唯一了吧。毕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精神力强大。”萧亚不赞同。

　　“怎么会呢，回忆起来，哪怕是那些不好的记忆，会让人愤怒、悲伤，当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爆发。可这也正是我们要治疗的。明白了事情的不可逆转，才能浴火重生。你是想清醒的活着，还是幸福的活着呢？假象中的幸福是幸福吗？”宇文一本正经的说。

　　“众人皆醉我独醒，是需要勇气的。”我也不知道如何选择。

　　不得不说师兄是很了解自己的，萧亚思索如何在不透露案件的同时，又能请自己这位心理学专业且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师兄帮自己不要太划算。

　　“干嘛这么沉重啊，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我请客。”萧亚不喜欢在工作之余来心理诊所，无论是聊天还是什么别的。

　　“好啊！那我可要狠狠宰你一顿了！”

　　“别！那你不如下个月少发我点工资好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摇滚声浪一阵阵传来，地动山摇，再配上能闪瞎你眼的霓虹灯。和舞池里纵情摇摆的男男女女。宇文一阵头皮发麻。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样喧闹，哦！不!疯狂的地方的？”宇文一边吃瘪的表情。

　　“上大学没少来，你以为我是乖乖女啊！现在老了听不得嘈杂声了，就很少来了。”萧亚一脸平淡，见怪不怪的说。

　　“喝点什么，少大惊小怪的。说的和你没来过一样。”萧亚毫不客气的戳转师兄。

　　“呃，和你一样。我不挑”

　　“来两杯朗姆酒。我一般都喝鸡尾酒，这次托你的福，换一个。”萧亚淡淡一笑。

　　昏黄的灯光，萧亚的笑迷离且深邃，古有灯下看美人一说。萧亚是美人，且美的没有丝毫侵略性。

　　萧亚身量高挑，一米七，纤细，没有丰满的上围，但胜在腿既细且长，臀部是恰到好处的水蜜桃臀。天鹅颈，优雅迷人。搭配上一字锁骨和蝴蝶谷。自有一番风情。萧亚属于冷白皮，就是那种亚洲人里极白的。

　　瓜子脸，眼睛嘛，眼长，眼尾略弯。眼型似若桃花，长睫毛。不是欧式大双眼皮，却恰到好处。斜眤你时，瞳仁黑白并不分明，迷离扑朔。微笑着时，眼睛似桃花朵朵。不笑时，也感觉双眼含笑，再配以下眼睑处的卧蚕，动人心魄！就是这双眼睛让宇文在新生报到那天注意到萧亚。萧亚的鼻子挺拔但很柔和，鼻翼小巧，没什么突出的特点。嘴唇是当下流行的M型嘴唇，俗称自带朱唇的嘴型。

　　美人在骨不在皮，萧亚的美是其次，关键在于气质，怎么说呢？萧亚从小并不一心只读圣贤书，会跳芭蕾，弹钢琴，虽是业余，也足以秒杀一众高材生。此外，萧亚身上有种不符合现代气质的感觉，就像一个误入喧闹城市的古代女子，浑然天成的矛盾感，既有现代女子的洒脱干练侠气，也有古代女子的婉约内敛。就是这样的矛盾感让萧亚一入大学，就好比一滴油滴入了沸水中。宇文深思悠长。

　　“想什么呢？你这不是把我当你的病人研究了吧？我可和你说清楚我这没你感兴趣的秘密哦！你就还是普度众生吧。”

　　“最近你这患者多吗？感觉我一周没来，你好像老了点，不要太大压力，小心发际线上移。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发际线决定了你帅气的程度。”萧亚想着如何带到正题。

　　“嗨！我这先立业再成家吧，老就老吧，改明植个发，拉个皮。”宇文似乎有点醉了。

　　“五年前的那个案子你怎么看啊？当时学校老师专门给咱们细细分析了一遍，学校也一直把他当做素材，可谓代代相传。你就没有再研究过？好歹你也是犯罪心理学专业嘛。”萧亚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说那个L啊，我真是对他既怕且恨呐，那么多人命，死法各异，手段残忍，没留下一丝破绽，心理素质过硬。不过要说是随机杀人我是不信的，可是动机呢？这些人没什么联系，可以说是毫无瓜葛，没有共同的生活轨迹，也没有相似点。唯一能联系起来的就只有，都是M时，不过还有一点，他们的生辰八字很有意思。”宇文陷入了回忆，当年为了尽可能抓住凶手，虽是学生的他因为各方面优异表现，也加入了一定的侦查，当然公安机关并未完全的将资料告于自己。

　　“凶手没有侵犯这些人，只是单纯的把她们做成了标本。凶手可能有恋尸癖好。将人做成时代性强的艺术标本，搞一些某种仪式，让他们永恒不朽，不腐烂。没有夸耀自己的技能，也没有炫耀自己的高明手段。这是官方的回答。但我发现他们的生辰八字似乎都是同年同月同日，乙末年，死门！”

　　“死门？八卦阵里的？”萧亚惊讶道。

　　“你懂得还不少嘛，没错，阴阳八卦，奇门遁甲。”宇文喝了一口酒，俨然微醺。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为了完成一个目的，让她们复活？让她们在另一个时空醒来。”萧亚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一个难以言说的炸弹说了出来，可能是月色撩人吧。

　　“你醉了？”宇文一副你逗我的表情。

　　“是啊，有点。”

　　“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也是咱们学校的，不过上了一年就出国了，你不认识。喏，这是他的名片，一个风水大师。也许能懂你哦，感兴趣的话看看喽。”宇文懒洋洋说道。

　　夜风微凉，宇文和萧亚并肩走着。路过政法大学时，萧亚顿住脚步。

　　“去看看？”宇文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好啊。”萧亚笑着说，她一定是醉了，两眼弯弯，眼睛里有星星再闪烁。这是宇文五年后第一次看到。他以为自从那件事后，萧亚就……

　　“想什么呢，又发呆。”萧亚适时打断宇文的思路。

　　“奥，就是觉得咱们都老了呀。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也曾年轻狂妄过。”

　　“怎么，你诗性大发啊！我可不想听你的酸腐诗歌来腐蚀我的内心。你说这个世界中值得你留恋的是什么？”萧亚是真的的醉了。

　　“嗯~美女，美酒，美食，美丽的事物。不都很美好吗？”语文诧异。

　　“是啊，可是没有永恒。换个角度看，天妒红颜其实也许是老天不忍美人迟暮。名画很美，珠宝很美，古建筑很美，也许烧掉的名画更令人痛惜，丢失的珠宝让人不断寻觅，受战争损毁的建筑更让人想发奋。我们所追求的美丽只是我们人为的贴上标签估算价值。”萧亚不知道为何有种物伤其类。

　　“去他的留恋，去他的永恒，活在当下！”萧亚大喊，借此抒发心中的积郁。

　　“活在当下，怜惜眼前人吗？萧亚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宇文叹息。

　　“你丫太重了吧，真是我的老腰伤不起啊。咱能减肥不，你这看起来瘦，满有料啊！啧啧。”宇文气喘吁吁。

　　“去你大爷的，少占我便宜啊。姐妹我可是练过形体拳的！”萧亚嘟囔。

　　“是你占我便宜吧，哎，你手往哪摸呢，我让你掏你家钥匙，你摸我干嘛？”宇文一脸忧伤。

　　“说得好像你有八块腹肌一样，九九归一的一大块腹肌我不感兴趣。”萧亚不满意道，自己很有品味好吗？即便单身多年，也绝不饥不择食。

　　终于开了门，宇文把萧亚驼到床上。

　　“好梦！”说着拉起上衣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不是肌肉猛男，但也是很有看头的健硕青年啊。“是呀，你的品味向来独特。”宇文自嘲道。关上了门，宇文独自走在夜色中，今天得月亮格外亮，宇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差点失态，是想让她想起还是就此遗忘，从新开始。其实已下定决心，那就不必优柔寡断，做什么小儿女姿态。自己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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