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城
人们乞求着打开城门，一瞬间，箭雨落下，穿透着人们的身体，混乱中无数人往墙壁上扒着，却被晶石伸出的尖刺刺穿了身体
缓过神的人，逃跑着，却发现躲在附近的野兽早就等着他们，血液染红了整座城墙，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乌鸦盘旋着，离开了这失望的地方。
第二天，几队清理尸体的小分队从城门走出，他们并不是将尸体
安葬，而是来看看还有没有能用到的东西，寻找身上的财物或者当做燃料。
“又是一批可怜人，至少活着，还不如死去。”
队长看着这些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不怪我们，要怪就怪教皇，我们不杀你们，你们连魂魄都不能安息”
士兵虽然不忍，但还是将他们放在推车上，毕竟活着就是需要食物和燃料，血肉模糊。
“可怜的孩子，愿来世避开这可怕的灾难。”
即便是年龄很小的孩童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尸体的余温，两个小脑袋探了出来，脸上的血液，面目已经僵直，总会有母亲因为母爱护住自己的孩子。
“这，有两个孩子！”
士兵示意有活人，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所有的羽箭，好在没有刺穿身体，孩子只是一些轻伤，队长的面容露出微笑。
“做的好，好好把尸体抬进去，晚上请大家喝奶酒。”
士兵并没有笑，这样的活下去，建立再无辜的人身上，没有一丝人性可言。
倒是队长一脸的快乐，抱着两个孩子。
“别怕，叔叔带你们好好的吃饭，好好的活下去。”
抚摸在孩童上的手套是那般的黑暗，那般冰冷。
推开城门
“死寂，诅咒”
文明就不该出现一样
畸形的魂魄，拍打着窗户，
“腐臭，血液”
散落每一个角落，
街道的尸体随地可见，
饿疯的人撕咬着尸体的碎肉，
集市，商店被洗劫一空，
火焰燃烧着，却只能自然熄灭，
每一面窗户探着虚弱的面容，饥寒交迫已经完全动不了，只能等待着死亡和救济
还能走动的人，像失了魂，往城市中心走去。
“他们没有了自我，还有什么可悲。”
队长领着两个孩子，饿疯的人龇牙咧嘴着，一副想要吃掉的样子，
冲上前想夺走孩子，却被队长斩成两段，
整座皇城，整片阿兰耶凛，都在迈着黑暗时代。
“怜悯，疯狂”
死亡的城市，还有理性而言？
对于灵视的孩童，面前的一切，更是恐怖，街道只剩血液和残缺的身体，离开魂魄的尸体，撕扯着散落的肢体，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自我，只是肉体被什么感召着，走向城市中心，寻找自己的魂魄
孩童探着头，看着城市中央的神殿，神像已经面目全非，墙壁上，任何一处都有血液。
无数徘徊的灵魂，只剩呆滞的停留，处刑架子上有数不清的肢体，厨师没有任何表情，中央巨大的炉火，是巨人的头盖骨，熊熊燃烧着魂火，里面无数被折磨的灵魂，拼命向外扒去。
观众台上，都是失魂的祭司，带着兜帽，身上的衣服破损严重，并且有很多伤痕，就像是从战场上爬回来的一样，要不是印着阿兰耶凛的国旗标志，很难看得出来这些瘦弱的祭司竟然是阿兰耶凛的皇族祭司。
“没有选择！”
中央的讲台上，站着一副猩红恐怖的面容
“仁慈，怜悯”
在这位扭曲的教皇已经不重要了，猩红的血手，溢出着其他人的灵魂，面容被剥开一样的鲜红，身上挂满符文和魂器，天启的战甲，发出神一般的耀光，规律分布的神言，印在着沾满鲜血的铠甲上，就像刚获得胜利一样，头盔早已不见，血红的头颅，都是创伤，颈部缝合过的迹象，没人知道他发生过什么。
“阿兰耶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教皇，提着带着王冠的脑袋，显然国王已经死在战场上，丢进巨人的炉火之中，他挥动着法杖，无数失魂的人开始着仪式。
静默的教堂，恐怖的净身小教堂，发出惨叫，挂着无数人的肢体，任何有罪过的人，浸没在黑色的血池里，都会被腐蚀的连渣子都不剩下，那没有罪过的人就没事了吗，会被洗净身子，一部分人来到广场中心，一部分会被切掉四肢，丢入坛子里，做成美酒
“来年又是杯美酒。”
两个瘦弱的仆人抬着一桶发酵好的血酒，教皇喝了一杯，从巨型炉火中取出国王的头颅，切成两段，矮人快速接过头骨。
“做成酒器！”
上面的魔力，发出诅咒，差一点就腐蚀掉矮人的手。
“延续？疯狂？”
教皇宣读着。
“你们这些人，只会祈祷，死亡没有什么恐惧，我！将拯救你们，拯救阿兰耶凛，保证族群不会灭亡！”
巨大的炉火点燃着周围，两个黑影布置着祭坛，教皇坐在神椅上，面容扭曲。
“我能结束灾难，这是神的指示，只有伟大的神能拯救我们！”
没人回应，或许教皇也知道，他们早就已经被他控制，只是宣读着给灵魂听听。
抓来的人，不接受教堂都会被强行切开脑袋，磨掉头骨，取出眼珠，厨师的脸上都是血液，他是一个畸形的巨人，侏儒，身上脓包，相当丑陋，身上只包裹着一条围裙
话避，
教皇，将身上的一颗眼珠丢在地板上，这是四大魂器之一：
救赎之眼，
可以吞噬一切的灵魂作为储备，这是邪器也是违反了生与死的界
限。
“这是神的旨意，这是我们血脉可以传承，这是神的方向，神的注定，只有死亡，死亡才是新生！”
他挥舞着法杖，处刑台上一颗一颗脑袋落地
出来教堂的人自愿来到断头台献祭着自己的灵魂，祈祷着天国，祈祷人间的黎明，或者这样死去显得有理由，不过看来就是一群人排队等砍头
“活着！活着！为了延续”
蒙上那些没有被奉献人的眼睛，躺在一口一口棺材，上面亵渎死亡的诅咒，呈现的魔鬼的头颅，咒骂这些罪人
“欢快，虔诚”
他们疯了被控制了心智，面临的只有死亡
脱离肉体的魂魄，张望着，哪里是什么天国，都进了教皇的肚子里或者被眼球吸收，这些平民根本看不见灵魂的惨状，用残忍的说法，完全不是吞噬，而是硬生生吸进身体里，扯得稀巴烂
何等的亵渎
“没事的，不要怕，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叔叔带你去下面”
队长捂着孩童的眼睛，推着孩童来到教皇的面前。
但女孩想逃跑，却被手强行抓住。
“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活的好好的，教皇是我们的头，他能救你”
“疯子！你们”
侥幸没死去的皇室，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看穿着应该是原本的教皇，会不会从监狱跑出来很难说
一口一个辱骂。
教皇笑着，握着权杖，恐怖的烈焰，炽热，如同地狱在咆哮一样，打在他的身上，化为灰烬
“呜呜呜救救我们！”
灵魂们哭声响在女孩的耳边。
“这两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找到。”
队长将孩童拉到教皇的面前，示意着金币和肢体浸泡的奶酒，脸上的笑容，显得兴奋。
教皇扭曲着头冷冷的笑了，旁边的仆人献上一大袋金币，队长握着金币，沉甸甸着，但他还没开口说着谢谢。
“嘭！”
队长变成了一个肉球一样的怪物，吐着舌头，惊恐逃跑着。
“你们这些罪恶的人，只配变成食物，或者奴仆。”
教皇挥舞着权杖，他没什么好隐瞒。
进入棺材的活人根本不是好人坏人，而是阿兰耶凛的皇室，净身教堂只是在筛选他们。
张开了眼睛，七窍流着黑色的血液，僵硬的肢体，在寒风中作响，痛苦的无法吼叫，只能打开着嘴巴，张开着血嘴。
“他们已经没有灵魂了，这些活死人”
孩童目睹面前的一切，厨师抓起她，身上的肢体被按在处刑台，木然的厨师，挥舞着猩红的厨刀，面前的惨状，肢体丢进酒坛子里
“血色祭典，宏伟延续！”
信徒掀开兜帽，印堂神迹的痕迹，流着诅咒的血液，一脸麻木的，没有自我，划开着手臂，将血液凝聚在歌声中，旋律歌颂着整个冬天整个诅咒的阿兰耶凛。
“阿奴图雅~阿奴图雅”
呼唤着大地的原神，祭典是为了唤醒大地？还是另有图谋？恐怕只有教皇知道吧
教皇，握着皇室人头的魂器：
巴拉伏。
据说是在几百多年前，割据时代，皇帝的头颅制成，摇摆在寒风之中，无数徘徊在阿兰耶凛的鬼魂，都涌入皇城，吞进救赎之眼里，强大的魔力，瞬间将阿兰耶凛的一切冰封，任何想逃跑的人，都被黑影抓回来，而那些在棺材中的人，再也看不到阳光
图书馆是曾经的神殿，面前一片漆黑，刺疼的感觉唤醒莫罗的意识。
“当初神灵，许下的诺言从未遗忘。”
耳边的声音，若隐若现，莫罗有些印象，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枯萎、永恒这两个奇怪的名字，有着联系
莫罗缓缓恢复意识，睁开眼睛。
光石紧紧咬住着莫罗的手掌，丑陋的怪物，拽着光石，他们空洞的眼睛，无法弥补身上的怜悯。
“我好冷，只有看着暖和的光芒能让我舒服一点”
完全凹进去的面容，吐着一些话。
刺痛感，让莫罗警觉起来，全身动不了，面前的黑暗，虚空的眼睛死死盯着莫罗的脸庞。
“你来过，你知道，我的主人，我会取代你，我是你的另一面维安。”
丑陋的怪物，张着鸟嘴叭吱叭吱的叫着，莫罗猛的一抽，刺痛着全身，身上已经被刺穿几个伤口。
“你是什么？”
恐怖的怪物，没有任何头发，畸形的身体，看着非常可怜，刚才歌谣的女孩和灵魂早已不见，遍地孩童的骨骸
莫罗硬生生抽出手，将光石砸到他的脸上，束缚消失了，抽出匕首，往他头砍去，他跑的飞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呼。”
一切都是幻觉吗，莫罗捡起光石，抚摸着伤口，除了手上的牙印，其他的伤口却一点也没有，脑力恢复着，顶部的黑暗撕开了颗眼睛四处寻找着却找不到莫罗
莫罗缓过神。
“你差点就变成丧魂者了。”
光石吐着几个字。
“丧魂者？是什么？”
莫罗握着光石，它的样子竟然长出了牙齿，咀嚼着咬着莫罗的血液，把它唤醒了？
“丧魂者啊，丧魂者又称无魂症，是黑魔法以及古树祭祀的分离巫术，灵魂在自我的躯体被强行分离，躯体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甚至许多孤魂野鬼趁此机会，塞满健康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身体畸形，他们已经不是人，而是扭曲丑陋的怪物，他们的意识只剩破坏和躲藏，这就是丧魂者。”
光石不急不慢的讲着。
“你要注意你的精神值，虚空魔会让你出现幻想，或者追忆过往，哎哎，他们吃意识，保护好自己的意识就可以了，要不是我咬着你的手，更恐怖的虚空魔就会出现。”
说完它又闭着嘴巴，沉睡着。
虚空恶魔，黑暗里还有这么恐怖的东西存在，
“维安”
刚才那丑陋的怪物，是我的另一面，接触虚空的一面？完全没有头绪，或者其实我有两种性格。
哎哎
莫罗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
“阴暗，坠落”
面前残缺的女孩，再次出现在莫罗的面前，
散着头发，
触摸着一只封尘的蝴蝶，
“家，回家。”
禁锢的灵魂，曾经的记忆。
时间只剩停留
“你需要帮忙吗？”
莫罗接触的记忆，那可怜的孩童，和女孩面容那般一样，只是男孩不知所踪。
“怜悯，悲哀”
莫罗凑近着她，用光芒唤醒着她的意识，
身上褪去的颜色，两眼泛白死寂的眼珠，
终于呈现出淡淡的绿色，
“谁，谁在那？这是哪里？”
唤醒的她不知所措，面前微弱的光芒，眼前的男孩。
“别怕，我是莫罗，我用光芒把你唤醒。”
看她的样子，在这失序起码有几百年了都。
“莫罗”
女孩捂着头。
“我叫娜斯，我好冷，你能让我靠会光吗？”
残缺的她靠着光芒很快就睡着了，
面前的娜斯，没有躯体，呈现的魂魄并不完整，好在四肢没有像肉体一样破碎，
勉强的光芒不至于让她消失。
“离魂之魄。”
光石开口说话。
“你捡到宝了，这女孩的眼睛是棕绿色的，圣林虽然是混血，但比你这半吊子的诅咒之人好多了。”
半吊子？诅咒之人？
一脸疑惑的莫罗看着光石。
“额说漏嘴了，我不能告诉你，只能说你和我都是被诅咒了，你的身世也是我的身世，还是想想怎么救着圣林的后裔。”
虽然不太懂，但莫罗知道再问下去它又该闭嘴。
“离魂之魄，这是圣林族群保护自己的一种机制，在受到疯狂屠戮和伤害的时候，会脱离自己的肉身，但她早就没有了躯体，被强行扯开魂魄，主魂逃过一劫，禁锢在这里太久完全变得失序。”
光石伸出两只迷你的小手，抚摸着娜斯的面颊。
“和你一样大，都是让人不省心的孩子，我能让她不消息你能做的就是试着找找她丢失的魂魄，不过她并没有太多的记忆，需要休息。”
说完，光石张着嘴巴，将娜斯的魂魄吞进身子里。
“喂喂喂！”
这货睡着了，
光芒的手上，
面前的遗骸，废弃的机械轮子，
莫罗翻开那一堆生锈的零件，木齿轮保存的相对完好。
“别碰他，别碰它。”
徘徊在旁边的灵魂，
捂住着自己的头颅，有些惊恐。
“它已经报废了这么久了。”
废弃的机械倒是有一些兴趣，
魁梧的身躯，四肢已经千疮百孔，内部的零件散落在四处，
手腕上齿轮恐怖的切刀已经锈迹锈迹斑斑。
“住手住手，要是唤醒它，那这比地狱都要可怕。”
这些诅咒的灵魂没法逃离这片黑暗。
“能和我讲讲它吗？这个机器人。”
莫罗也没有绕着话题，躲躲闪闪的他们也决定和莫罗扒着几句。
“你”
看着莫罗没有威胁，正常的灵魂围着莫罗。
他们惧怕光亮，也敬畏光亮。
“这个机器叫锐克，阿兰耶凛，处刑台上的机器，通过魔晶运转，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只是些侥幸逃生的灵魂，我们没被救赎之眼吞没都是万幸。”
“对呀，这处刑台上的机器，和那个厨师，处死我们作为燃料。”
“你你，长得和控制我们的虚空魔太像了，不对连手指的符号也一样。”
惊恐的灵魂，一下子乱窜起来，瞬间躲在黑暗的角落。
莫罗虚空魔想起那虚空魔鬼喊着维安的时候，但知道了又什么用。
“末影，流淌”
没有所谓重要，
躲在角落的灵魂们凭借着残存的记忆，
还是想起着哪个地方不对，示意着过去。
这次冒险是值得的，莫罗翻开着这些骸骨，焚烧的痕迹，但没有被毁坏，非常的坚硬，一些骨头上有很多增生的痕迹，似乎被严重钙化，一只手臂有许多的肢体分支，这些骨头看上去像各种人类，但拼接着各种动物，蛇身人头乌鸦人、鹿头、熊头昆虫等等各种各样，骨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的头颅
这让莫罗想起影子
他也经常变化着自己的脑袋，一些骸骨上还有些破衣服，和胖子们的一样，应该也是这里的学生，莫罗挖开最深处，里面还有些存在的器官，但已经严重干枯了，这应该是个巨大的容器瓶子，他们都被关在这里面，进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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