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装逼 撞壁 壮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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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18日雨转晴
今天这雨下得真大，而且很突然。我早上出来穿的有点少，而且没顾上带伞，被雨淋过之后有点感冒。
说实话，这都得怪王院长。那一双冰冷的眼神差点把我杀死，不愧是学心理学的，我觉得他经常使用暗示来影响周围的人。当然也包括我，他一张麻脸上经常很容易地挤出笑容，让人搞不清楚他要表达的含义。这更恐怖，只能往最坏的地方考虑。特别是他目光中突然换上笑意的时候，我只感觉到冷汗直冒，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今天院长果然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思明啊！昨天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精力不足啊！”
我当然知道昨天会议上闹的笑话还没有过去，尴尬地挠了挠头，正要说话。只听王麻子说到，“年轻人，晚上夜生活多一点也没有什么，不过你可是咱们院重点培养的对象，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说着从办公桌里掏出一盒东西面带诡异地递了过来。
我哪有啊？他的话让我郁闷得快要吐血，“王院长，我没有夜生活啊！”
“知道！知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王院长语重心长地说。不把我血气得吐出来这老爷子不会罢休啊！
“王院长，您想哪去了？我不过是晚上看弗洛伊德看晚了一会儿，没有睡好，早上也没有顾上吃饭，结果会上就忍不住睡着了。您应该知道咱们院门口，原先有一个小摊叫‘辣鸡陈’的，半年前让城管抄了，结果您猜怎么着，…;…;”我把昨天做梦的事情讲給王院长听。
“你对心理学感兴趣？”王院长突然来了兴致。想当年他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心理学专家，走上行政岗位这十几年来就逐渐退出了一线。
“啊，有时看看，打发时间。”我不知所措地看着王院长。王院长呵呵一笑，“小伙子，你书可白看了啊！”
我听得一脸懵逼，只听王院长说道，“你的梦说明了一切。”他顿了一下说道，“你的欲望没有被满足，压抑的太久是要爆发的。”
“什么欲望？”我说。
“你说呢”王麻子一本正经地问。
“怎么可能？我很少这样的，也没有特别感觉有那方面需求，当然，我也不是不行。”我辩解道。
“你不过是转嫁了欲望而已，转变为你想要上升的动力，应该说你上升的动力很强。”听他说道这，我心下暗自思量他开始忽悠我了，老司机我看你怎么开车。
他看了看我，又把蚁力神往前推了推。我一把推回去，“王院长，电视里都曝光了，这玩意不灵，您怎么没看新闻啊？”
王院长嗤的笑了一声，“电视你也信，这玩意，谁用谁知道啊！”他接着分析道，“你想想看，你拼命想当主任，有没有什么隐含的原因，也许在你潜意识里，主任这个词和某种隐含映射相关联，你这就是压抑的，压力转变成了动力。你拼命工作、写论文、不过是想满足这个转变后的欲望而已。那个辣鸡就象征着主任。对于你是一种诱惑，那个优惠券象征着你潜意识里想更轻松地获得成果，你认为你的付出没有回报，于是这是一种补偿性的暗示。至于钱被人抢走…;…;那就意味着你在这件事情上缺乏安全感。”
王麻子分析得头头是道要反驳却无从说起似乎越描越黑，我几乎要暴走了，我站起身形，恭敬施礼，“王院长，我还要去看看病人术后恢复的状况，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王院长拍拍我的肩膀，“思明啊！三年了，三年来你还是那么年轻气盛，如果你能早一点领悟一点医学以外的东西，或许…;…;”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把蚁力神拿上吧，你的患者家属送的，主要负责的医护人员都有份。”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我仔细看了患者资料，原来这个患者叫常文烁，家里势力挺大，卖蚁／力／神据说挣了好几亿。电视里曝光的就是他家。常文烁是这家二公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最大的本事就是泡妞。不过他老婆蛮漂亮的，像我这样的光棍是无法体会他的想法，或许王院长应该给他分析分析。
“您收受患者贿／赂是违法的！”我有些出离愤怒。
王院长示意我冷静冷静，“我可没有拿哦，完全都分给你们年轻人了，医院里待遇低，你们平时也不容易。你别太在意，我们绝不增加普通患者的负担，但是常文烁吗？…;…;可以考虑让他适当付出一些。”
王院长此言完全颠覆了我平时的认知，我和任何领导都走得不近，我不属于谁的人，没有派系，所以也饱受排挤，对于王院长这份推心置腹，我突然有点承受不来。他就不怕我揭发他？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拿，都分给属下，这也是不对的，这是原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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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院长表示理解我的心情地笑了笑，“你做的手术很成功，这是你应得的！”他话里暗藏明显的暗示。我打开包装，十盒，我拆开一盒一看，卧槽“一万！”
每一个小包装里有一打一万元的钞票，十盒为一大盒，这一大盒就是十万。妈了个巴子的，虽然老子家里也有钱，但是那是老爹的钱，我是从来用不上的，老爹坚信穷养儿子富养女的优良传统，坚决不会支援我一分钱。这笔钱对于我而言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难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点都不像蚁力神。
“不就是个手术吗？我不能收。”我不太坚决地说道。虽然我脑海里还在斗争，但是我还是出于习惯说出了拒绝。
“那可不是简单的手术，其实要想让他活下来并不难，但是让他尽可能的保留那半截器官，并且恢复起来那就很难，当时他的状况实在是没有人敢接，多亏了你，手术完成的很不错。顺便说一句他岳父在咱们a市黑／道上很、有、实、力。”他故意说得特别重。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啊，竟然把老子架火上烤，万一手术失败了，他岳父还不得把我给剁了？想想有些后怕。
“我看过了，那半截被你最大限度的保留了下来，而且神经系统和动脉的破损都接的完美，你是如何做到的，千万别出去说多轻松，对于别人而言，这个手术的难度并不低，更何况，你用的时间太短，简直是奇迹。你要是宣扬这是一个小手术而已的话，恐怕会得罪很多人。”王院长叮嘱我说。
“而且，相信这次手术过后，别人对于你升职主任医师的置疑也就不足为惧的。好了，带上蚁力神，去看看你的病人吧，他们正等着你呢！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哦！”王院长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拎着沉甸甸的十万块钱走出院长室，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是没人敢接才轮到我的，他大爷的，老子这是在拿命换钱啊！我竟然还以为是时来运转，还以为是朱老刻意安排，原来他们巴不得我接手这烫手的山芋。
浑浑噩噩我游荡到高档病房，现在并不是查房时间，走廊里没几个人，我敲敲门，韩晓晓扭嗒扭嗒塌邋着脱鞋把门打开，她只穿了一层睡衣，衣服有点暴露，白皙的脖子伸了伸，似乎刚睡醒，“刘医生！您怎么来的。快请进来。”
我踱步走进病房，只见常文烁旁边的垫子上有一个窝进去的印记，想必是韩晓晓刚才留下的，没错旁边的家属床上十分整洁并没有睡过的痕迹。
常文烁醒着，整个人显得没精打彩，当然谁也不可能此时还生龙活虎。我试图想要安慰他几句，却见他把被子一掀，露出全部身体。“看吧！嘲笑吧！不要装着你们伪善的面容，我废了，你手术的再完美我也是废了。看看她，看看那个女人，我还算不算男人！”
他情绪激动，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我看了看伤口，愈合的不错，尿道的部分暂时拿管子撑着。
我轻轻给他盖上被子，递给他一只烟。“首先，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的病我说了算，我没有说你废之前，谁说了都不算。”
常文烁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看看我胸前的牌牌，轻蔑地一笑。不过他接过烟，我给他点上，只听他说道“你这个医生蛮另类的，说吧，难道你能给我嫁接吗？就算成功了，也不见得会好啊！”
我自己点上一根烟，推开落地窗的半扇，微笑着说，“只能说你太无知！”
“这种的我才是专家，你放心就好。”我跟他解释了一番学术治疗方案，关于体内折叠部分展开的效果，比原先的可能更好。
常文烁听得两眼放光，韩晓晓此时已关上门来在床前，听得也是一喜，脸上挂满了红晕。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无法做这样的整形手术，因为你神经和血管系统接不好的话，一样会有后遗症。但是我不同，你知道我缝合你三百二十六处微伤口花了多久吗？半小时！无一出错！告诉你，在手术台上，我就是神，我不管你什么背景什么后台，如果你热爱生命的话，麻烦你以后对神尊重点！”说着我将那十盒一包的蚁力神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韩晓晓和常文烁崇拜的眼光，强行压下了失去十万块钱的疼痛，享受着装逼的喜悦。
“不过，你是怎么受伤的？这倒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岔开话题，及时收回了状态，逼不可久装，装一下就好，现在我只不过是拒收了十万，万一装久了我怕我会倒贴二十万。
常文烁和韩晓晓都有些尴尬，不过常文烁还是说道，“他奶奶的，就是那个娃娃里怎么会有火药！我是被人算计了！”
“火药！娃娃！？”我莫名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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