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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狐狸与竹子精


就在所有人以为气氛会这么僵持下去的时候,顾昭明显看见宋知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亮,转瞬即逝,快得令人咂舌。

        “多谢。”一阵墨香又夹杂着沁香竹的味道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随又重回马车里端端正正的坐好。

        莫不是真是个竹子精,顾昭暗暗心想。

        又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立着,笑着又有些傻气的耸了耸鼻子。

        身后的槿衣与哑叔见状也赶忙过来客客气气的行了个礼,槿衣便开始小声怨怼顾昭的种种“恶行”,“阿昭让我们好生担心”。

        甜腻腻的嗓音传进车内,眼尖的顾昭明显看见那抹绛紫色往外看了看她渗血的掌心。

        “不碍事。”

        完完全全被帘子遮住的宋知慢慢将后背靠在车厢,听着外面那人爽朗的声音,虚弱的交代车夫快些回府,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略微诧异的神色,刚刚那人竟是顾昭

        人群散开后槿衣忍耐不住便与顾昭咬了咬耳朵,“那位是宋丞相家的嫡长子,平日里不爱说话,又有些体弱。”

        又有些夸张的伸出十只手指,“奴婢还听说他一年只说十句话呢。”

        惹得顾昭开怀大笑,英俊俏皮的少年一路又招惹了无数侧目。她伸出手点了槿衣十指中的一指,眉目张扬“照这样说,他刚刚岂不是就将这十句话中的一句与我说了?”

        槿衣脸羞得通红却也无从辩解,又听得顾昭在身边问道这位宋公子的姓名。

        不由道嗔“阿昭你莫不是还要招惹人家,宋知公子他爹可是那个严肃的丞相大人呢。”

        宋知啊,顾昭默默将这两个字在口舌之中里来回滚动的念着。伸出手大大咧咧的揽住槿衣,“本侯爷的直觉告诉我,我跟那位宋公子缘分不浅呢。”

        一边走着一边赞叹,“天人之姿啊,天人之姿,这一趟麻烦倒是不亏。”又惹得槿衣一番奚落。

        一路嘻嘻笑笑的回府,刚要进屋上药,便见哑叔神情莫名,似是有事憋着要说,毕竟是老一辈的佣人,这副神情让脸皮再厚的顾昭也恢复了正经。

        她看着哑叔下定决心般一笔一划的认真比划,“做得很好,每一件都是。”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越俎代庖,也没有资格插手小主人的事。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顾昭愣了愣,愉悦的接受了这个来自长辈的肯定。

        对着哑叔的背影带着笑意的大声回应“多谢哑叔,顾昭晓得。”

        净室中烟雾缭绕,白的发光的似若无骨的上身软软的靠在浴桶之中。

        任由槿衣小心翼翼的上着药,“阿昭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这样的伤瞧着多心疼”。目光落在手臂上撞击到产生的淤青,掌心的伤口不深,但敷上药时还是痛的顾昭龇牙咧嘴。

        “可是槿衣,遇见这样的事总要有人出手,今日是我,明日也可能是他人。”

        怕小丫头听不懂似的,她将湿漉漉的额发撩在耳后“槿衣可是觉得我是女子,所以不该如此,”说罢便定定的望向槿衣,像是在等一个重要至极的答案。

        初到异世,她算是我第一个家人,若是她也不能理解我,那便还是一个人走下去吧。顾昭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有些犹豫却又固执的想听到槿衣真实的回答。

        上着药的小丫头有些恨恨的嘟囔起来,“奴婢才没有这样想,阿昭就算想去摘星星奴婢都支持”,说罢还是对着上了药的伤口呼了呼,未说完的话却让顾昭明了。

        这个小丫头只是见不得自己受伤罢了,一个未受过管教,在院子里磕磕碰碰长大,自然还没有接触到禁锢灵魂的三纲五常。

        这是第一次,顾昭觉着这重来的人生,是上天垂怜给的另一次机会。哪怕前路是非生即死的艰险,却也有趣的紧。

        夜渐深,都城中心的宋府灯火通明,一片繁盛与祥和之感,唯有最偏远处的一间清冷的小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屋内只有几盏昏暗的光源,檀香桌前坐着一位与清冷院落融为一体的少年,让人赞不绝口的玉颜隐在阴影面中,全身让人难以忽略的便是微微溢出嘴角的一丝血红。

        有人脚步轻微的潜进屋子,随后恭敬的跪在男子面前,“已处置白日那个让马受惊的车夫,略微拷打他便全招了。”黑衣侍卫有些犹豫的开口,“是受那位指使。”

        宋知随意用手帕擦去血迹,“父亲知道么”,还是一如既往不见情绪波动的嗓音。“大人他未曾阻拦。”

        暗中窥不见其神色,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指,侍卫便悄无声息的退下。将染血的手帕挑入微弱的烛火,那不甚精神的小火苗摇摇摆摆。

        似是想要一口吞下比其大许多倍的手帕,却终归自不量力,逐渐熄灭成为一星两点的小火星。

        屋内因为熄了一盏灯后更暗几分,宋知这才想起白日见到的那个狡鮚的小狐狸。

        久闻其名未曾见过,今日倒是有些缘分。只是时机不太凑巧,如今全都城的视线都在看着他,如此不计后果的出风头,倒是傻的天真。

        宋知摸了摸苍白却因血而染红几分的唇,兀的想起那顾昭好似看见自己时舔了唇还吞了口水。又想起那登徒子语无伦次的说唐突佳人,随即阴狠狠的冷笑,带着狠戾的眼神一闪而过。

        哪里是什么狡鮚的狐狸,好色又下流的呆子罢了。

        传闻说顾小侯爷的痴傻之症全然大好之事纯粹是虚言,还是一个看不清局势的傻子。宋知拿出白日里的那串沾满灰尘的糖葫芦,亮晶晶的糖已经融化大半。

        颇有些嫌弃的扔在地上,愚蠢又不够有手段,就连取悦人都只会用这千奇百怪的笨法子。

        踱步在房间内,想着该如何回送那位夫人一份大礼,磕碎糖渍的糖葫芦像被遗忘的小可怜,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糖葫芦的主人也被她心心念念的美人抛掷脑后。

        如往常一样顾昭练完武畅酣淋漓了一番,便扫起了昨夜落在庭院的积雪。在秦季找上门之前,压根就没考虑过昨日之事在都城引发了怎样的波动,再过不济也继承了侯爷之位。

        哪怕并无实权,也摸不清皇帝的态度,痴傻症好了没几天,便又救下丞相家的嫡子。虽说人家未曾有任何表示,街头巷坊却早已传遍顾小侯爷的英勇事迹。

        秦季还未踏进庭院,极大的嗓门就已先到一步。顾昭捅了捅耳朵,颇有些无奈,“贤侄啊贤侄,叔叔听闻你昨日制马之事,身体可还有恙?”

        看着那胖极的身躯圆滚滚的小跑着,顾昭挑了挑眉,“劳二叔忧心,并未受伤。”

        虽说不明这秦季究竟何意,光凭安插眼线一事也未能给他定罪,毕竟这顾小侯爷原身也是安安稳稳的活了十五年,有些事看不明白,便只有等别人先出招。

        “贤侄糊涂,那惊了的马如何能直接去拦,实再没有法子,也可以让下人去做。”

        顾昭听后便明了,哑叔会武,这个所谓的秦二叔知道,并且也是故意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一时之间更加摸不清楚秦季是何意,两世的顾昭为人都不爱绕圈子,她简明的开口。

        “二叔的意思是否怕贤侄出了风头碍着旁人的眼?”

        闻言至此秦季倒有些收起平日憨笑的神情,“这几日最好是闭门谢客,称病在床,不必外出。”似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迅速的变脸。

        顾昭扬了扬眉毛,“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可能永远封闭在这个小小的庭院。”她喜欢这种明人不说暗话的气氛,所以语气未有不耐。

        “一时便一时,总是能规避祸事。”

        谁能想到看起来不正经的二叔竟能强硬至此,顾昭被激的有些热血翻涌。

        “如若我不呢,逃避是会省去麻烦,但我不喜欢。再说二叔又如何知道,前面等着我的,就一定是坏事。”

        少年人独特的嗓音却带着格外坚定的语气说着不容置疑的回答,这样的少年像初春那破土而出的竹笋,蹿的极快,腰杆挺的也笔直。

        少年说起勇气时,总是眼里亮晶晶,像极了她那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的父亲。

        那一刻秦季就知道了这场辩论是毫无结果的,她的勇气继承了她的父亲,就连固执与倔强也十成十的遗传了她那早亡的母亲。

        转身出院子的时候,秦季又恢复了那副油腔滑调的笑容,门外等着的锦衣少年疾步上前询问,“父亲如何,顾昭可曾配合。”

        秦季挥了挥手,脚步却不似面上显得那番沉重,“真是像极了。”那锦衣少年正是秦季的儿子秦子仁,看见父亲的表现便也明白个七七八八。思索片刻后又道“那儿子便去巷尾街角略微散播一些消息混淆视听?”

        “莫要让人察觉,下手隐蔽些。”

        不远处的太傅府,年逾半百的老太傅执子与对面的中年男子对弈,半晌那身着仙鹤图案官服的男子开口,“先生对如今的顾府小侯爷怎么看。”老太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手快的又吃一子,不咸不淡的开口。

        “身处漩涡仍旧不知,还敢入我府门,大人不妨说说老夫如何评价。”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棋盘上你来我往早已杀了无数回和,“此局已定,大人莫要再管无关紧要之人,快些进宫罢。”

        讪讪收回手指间的棋子,看着慢一步的棋局叹了口气,“多谢先生教诲,这棋艺宋某还是不甚如意。”说罢缓缓行了个谦逊的礼,箭步退下。

        头发花白的老人停顿半晌,许久才动了动僵硬的腿,目光深远的望向错杂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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