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并肩看夜色
“这不是梦。”厉翰然伸手敲在了我的额头上，动作轻轻的，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傻瓜。”
我又一次轻易的红了脸，别过脑袋继续看玻璃窗外的夜色，心思却全然不在迷人的夜景上了。
但这一刻仍旧静谧美好，仿佛能成为亘古不变的永恒。
我的思绪不在夜色上，便开始到处飞，胡乱想着，我到底忍不住，几次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厉翰然，以前与你一起并肩看夜色的人，无法被人取代是吗？”
厉翰然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他，愣了愣，下一秒，他如黑玛瑙般的眸子中便掺杂了诸多情绪，有笑意，有忧伤，有隐忍……
“可是现在与我并肩看夜色的人，是你。”厉翰然抬臂，伸手搂过我的肩膀，轻笑一声，可这声笑容听起来有些苦笑的味道。
灼热的触感透过衣服薄薄的布料传来，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厉翰然的话究竟是纯粹的调侃，是为了打趣我才说出，还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比如现在，比如他刚才的那一句话。
可是每一次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明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契约情人，却还是抱着那一星半点的希望。
我清楚地知道，并且不断地提醒自己，无论厉翰然今后会如何，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会再是我了，他总有玩腻我身体的一天，只有牢记这重要的一点，对我来说才会是最好的结局。
而那些一次次的异样情绪的萌发，不过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最正常的反应，我只要轻轻掐一掐，那点火苗就灭了，我就可以继续安然无恙了。
我在厉翰然身上靠了很久，与他一起，看了很久很久的夜色，才离开餐厅。
走的时候，我有些恋恋不舍，就像是不愿意接受梦醒来的那一刻，走了没几步，就频频回首。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还会送你烛光晚餐。”厉翰然揽过我的腰身，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
“好。”我点点头，强迫自己转过头去。
到了车上，等到厉翰然把车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我想了想，还是侧过身，诚恳地道谢：“今晚真的谢谢你。”
道谢是出于最基本的礼数，无论对于乔越彬，还是厉翰然，该说一声谢谢的时候我都不会避讳，但转念一想，我能给厉翰然的，也只有这一声道谢了。
“我只能给你一声谢谢，不知道这足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我见厉翰然没有作答，于是又添了一句。
说实话，今晚我是真的很开心，就说是这辈子最兴奋的一天也不为过，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愿意把我放在心尖儿上细心呵护着，用尽精力，费尽心思，只为博得我的一笑。
“只能给我一声谢谢？”厉翰然一边开车，一边反问道，趁等红绿灯的时间，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能给我的，绝对不止道谢。”
我霎时间就知道了他指的什么，作势就要去捶打他，却忽然想起来他在开车，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讪讪作罢。
红绿灯的时间一过，厉翰然就又将车子往前方驶去，用眼角余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恼羞成怒的我，话语里似是蕴着浓浓的笑意：“好好练车考驾照，到时候我再送你一个惊喜。”
我强迫自己不去期待他口中的“惊喜”究竟是什么，下一瞬间又听到他说道：“果然练车对你的安全意识有帮助，如果你刚才真的那么做，就又要惹得我措手不及的稳住车身了。”
厉翰然的语气听上去像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却闷着声，因为底气不足而不敢回答。
我从小对车一类的东西就不感兴趣，哪怕是豪车对我来说也只是那么个模样，更何况厉翰然这么调侃我，我自然而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捶打他了。
“不错。”厉翰然的话语里藏着一分赞赏，像是对待一个终于听话了的孩童，并且嘉奖她一朵大红花。
我的脸庞上不禁流露出无语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觉得厉翰然的逻辑简直就行不通。
接下来的几天里，厉翰然都陪着我去高尔夫球场练车，我也在挤出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看书，为驾照的理论考试做好准备。
当厉翰然陪着我，通过驾照考试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升华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你不用担心，对吧？”
“都不知道感谢我每天陪你练车？”厉翰然淡淡地扫视我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是你自己非要来陪我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练啊。”我赶紧跟上他的步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却偏对我不放心。”
“那碾压我花园里的花是怎么回事？园丁大伯看见那一片狼藉后哭了好久，那些都是他精心培养出的花。松汶的话，还有另外一丛花可以采摘，相比之下比较幸运。”厉翰然说的全是事实，可是每一个字都让我无地自容。
我已经不想再多做争辩了，一想起园丁大伯伤心欲绝的神色，我就觉得对不起他……
“对不起……”我于心不忍，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闷闷地嘟嘴，道了一句歉。
面对我的示弱，厉翰然坚硬冷冽的神色也软了下来，变得柔和了些：“走吧，去选车。”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颇为疑惑。
厉翰然打量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你现在考取了驾照，肯定不能浪费，我会送你一辆车，什么车都好，随便你选，只要你喜欢。”
他的话语满是宠溺和纵容，我却不敢承受一辆车的豪礼，连连摆手道：“不了吧，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说着，我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的花痴女孩们，只见她们向我投来锋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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