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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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完回到家已午夜零点，妻子正在洗澡。
“老公，是你吗？”浴巾包了一圈身体走出来，裸脚带了地一片水，“我给你热饭，去洗澡换身衣服，内裤在床上。”
妻子露着香肩玉背，盘起长黑发，散发着沐浴露的芳香。在小赵面前走过被一把拉入怀里。
“老婆，不急吃饭！”闻着她湿润的肩膀，抚摸着锁骨来回亲吻。
妻子明白，丈夫想做夫妻间的性事。
“你想得美，你从没关心过我的身体。”妻子做了呕吐的口势。
“老婆你不舒服吗？我给你拿药。”
“你个傻子不懂女人吗？”她生气，把盒子扔在他面前，“看这个啦！”
拿起来，写的全是英文，看得小赵眼花缭乱，“这是什么？”
“你拿出来看哩！”妻子满怀期待的目光，等丈夫拆开包装盒。
“这个，两条是什么意思？”
妻子一言不发看着小赵的眼睛。
“啊！”他大叫，“两条杠，这这……”他跳了起来，连说话都不流畅，一旁的妻子似乎很满意丈夫的反应。
“老婆你怀孕了？”眼睛瞪得巨大。
“是啊，他爸！”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小赵笑得合不拢嘴，冲进房间，“老婆快把衣服穿上，别着了凉，哈，我要当爸爸了……”小赵嘴里一直碎念，在客厅来回踱步。
“你坐下，晃得我眼花。”
“老婆，明天去买点补品，像鱼翅，燕窝，鱼胶之类，还有蛋白粉，生小孩最需要营养了，等生了大胖小子，得坐月子。”吧啦吧啦说一大堆。
妻子刚还笑逐颜开的脸，顿时多了几分愁容，皱眉头，“不用，我才没那么娇气，再说”，妻子再三斟酌还是说出来，但又担心伤了丈夫的自尊，“看你每天跑长途，太累了，比起钱身体最重要啊。”
小赵听妻子的真言实语两眼发酸，肚子像灌了铅拉扯着肠胃，沉重的心情油然而生。这时，他回忆起当年对张富贵的背信忘义，离开工程队投奔老板，卑躬屈膝服侍色胆包天的糟老头，但如果不是这么做，只会让妻子跟着自己过着三餐不定四处流浪的生活，想到这不得不把悔意腐烂在肚子里，这几年发生的他都瞒着妻子。离开工程队之前，妻子责怪小赵，对自己总忽冷忽热，生理需求方面也是得过且过，这些感受都被小赵积攒在心里，直到大坝工程竞标当天认识了老板，才动了心。
“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让我做多苦多累的活，都愿意！”
“午夜新闻，二十二点十三分，我市中心城区的一家农业银行，遭到一伙蒙面歹徒持械抢劫，被抢金额高达百万，其中包括价值十万的黄金，现警方已立案调查并掌握了主犯的身份信息，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在逃人员，请知情人士向警方提供信息。”
案发第二天。
“老板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天际刚划过阳光，熟睡的小赵夫妇就被呼机吵醒，回了电话急忙赶到公司。
“有看新闻吗？”
“家没有彩电。”
“这是‘晨报’”，老板满头大汗，啃着指甲，“昨晚的事败露了！”
“暴露？怎么会？”
老板显得举棋不定，“叫你来就是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的。”
小赵想想，“老板，现在风头紧，我们拿着钱去国外避个一年半载的，回来就……”
“小赵啊，老板不骗你”，他一脸愁容看着小赵，“是大哥把你的信息透露出去的！”一直叹气。
“老板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是我把行动的信息告诉……别动手啊小赵，有话好好说！”
小赵把桌子踢翻，抓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老板，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吧，你说你让我帮你做这桩事，我不答应你还逼我去，好了，现在事情做成了你也得了不少钱，最后还倒打一耙？把我当猴耍呢？”小赵额头暴起青筋，手臂的三角肌高高隆起。
“听大哥说，听大哥说嘛，我是有苦衷的，先放我下来！”被压迫着喉管，呼吸有点不均，喘着大气，“兄弟你太冲动了，这可做不成大事。”
小赵沉默不语，虽放了手，但仍然握紧拳头，时刻准备让他鼻孔贴红对联。
“大哥是这样想的”，把被撑开的扣子重扭上，“这抢银行的事，是大事，被舆论一发酵被察觉是迟早的事，确实，这事确实是我策划的，但是呢”，摸了两撇八字须，“进去抢的人是你小赵啊，我又没直接参与犯罪，这抢劫案和我没有任何干系！”
“厚颜无耻”，小赵拿起了玻璃烟灰缸，“这主意都是你出的，你是主谋！”
“证据呢？你说话得要有证据！”他笑着脸靠在转椅上，“现在的歹徒是你们，而不是我！哎哟，兄弟别别。”
小赵的右臂早是蓄势强弩，老板这句导火索作用的话一出口便被猛砸了后脑勺，顺时鲜血喷溅，捂着头疼得哇哇直叫。
“老子不干了！”踢了他一脚，转身要走。
老板坐了起来，用十分亲切的语气说着话。
“听说王小姐她有孩子了，恭喜啊小赵，要当爸爸了！”他低着头在狞笑。
“你……怎么知道？你在威胁我？”
“怎么是威胁呢，是好心劝告，劝告，你家里少了谁都不好受，你说是吧？”从精致的椟里挑了一条雪茄，“社会上混，要有人脉和钱才能说大话，不然连个屁都不是！”丢给了小赵，“巴西货，小口点吸。”
小赵被掐住命门，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你要我怎么做？替你自首？”
老板拍了他的肩膀，“放心，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在桌底纸箱里抽出一张纸，“去这躲躲！”
“你这是，让我去做鸭？”
“哈哈哈，兄弟你想哪去了，我大姐是那的头，你去找她，自然就明白了，其他的事我上面的朋友会帮你洗清的，不用担心太多。”
“钱呢？”
“你看我这脑子，唉，真是人老珠黄人算不如天算，老了老了”，走向书架撕了张支票，“给，这是五十万，从现在开始，你也是个富豪了，哈哈！”
小赵拿过写着五个零的支票，但心里却在为自己的人生而感到悲哀，因为他知道这钱是用尊严换来的。
“下午一起去吧！”
“哪？”
“富贵家。”
“这期限还没到，怎么？”
“你嫂子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国外，所以……男人嘛，你懂的啦！”
小赵离开后。
“老婆，你看我买了什么！”门前堆放着各种补品盒子。
“不是说我不要了吗？这些都是奢侈品，一定很贵，你哪来的钱啊？”
“……”
“哪来的？”
“早上跑了一车海鲜，老板说这大热天的，看我一身汗，就给我点小费。”小赵是习惯并熟悉掌握了应该如何编这种善意的谎言。
下午。
“嫂子！”
“说好的一周期限，怎么现在就来要钱了？别欺人太甚！”
“不是的嫂子，是老板他！”
“阿丽，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他推开玄关，走进来，背着真皮包。
“江海！怎么是你！”
“当年你跟富贵走了，让我伤透心呐，数数离现在”，掰了手指，“也得有八年多了！”
“你不是跟那个富婆出国了？还回来干什么？”
“这不，不是想你了吗！”眼神里充满了轻浮。
在学生时代，江海就和阿丽是认识的，当年江海是个地痞流氓小混混，在放学路上见了肤白貌美还扎了两束麻花辫的阿丽就看上了她，之后死皮赖脸的纠缠着阿丽，但阿丽压根瞧不起这流氓。毕业后，便和老实憨厚的富贵成了家，生了大树。从那起，江海就一直觊觎着阿丽。
“原来你是故意放高利贷给阿贵的！你真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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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江海移步坐在了红木椅子上，“商人，无奸不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本性！”
“我都有丈夫和孩子了，你还想怎样？你是不会得逞的！快给我出去！”两人互相推搡着。
“老同学相聚，不请吃顿？”
“你这无赖，阿贵就是太老实，才信你上当受骗！”
小赵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争吵。
“这简单”，江海坐到了阿丽身边，“陪我玩一次，你丈夫欠的钱就一笔勾销，你看我把合同都带来了！”说着拉开公文包拉链。
之后，江海是迎来了正面一记响亮的耳光。
“畜生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这时小赵说话了，“老板，嫂子是有家室的啊！”
“报警？你丈夫有钱给你接电话线？”他把公文包里的东西都甩在阿丽面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不知道你丈夫在我这借了多少钱吧？”他拿起了其中一张合同，“我给你念念，这第一次是三年前，借了五千六百一十，说是买房子用的，这张是同年的，一千三百，是装修费，这是一年前的，陆陆续续借了有一千，还有不久前发工资的钱，本金加利息的欠到现在少说有四，五万！”
“天啊，他……为什么？”阿丽双手颤抖着阅读了铺满桌面的合同。
“这就是他给你的幸福！一切都是从我这获取的！他的公司早破产了，要不是我借钱施舍他，你们全家早喝西北风了！这房子里头的一砖一瓦都是用我的钱买的！你们生活也是靠钱支撑的！”
“不不，这不可能！你在撒谎！”阿丽抱头痛哭，腿软得坐在了地上。
小赵知道，这五万对阿丽一家是天文数字，对江海不过多几个小数点，这样的计谋他见过的不止这一次，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满足他渴望的肉欲罢了，在他眼里人是不值钱的，女人是用来玩弄的。
“实话跟你说吧，只要我把合同往法官桌上一放，你丈夫就得蹲个十年二十年的牢，等到那时候，呵呵”，江海捏起阿丽的下巴，抬高了头，伸出了肮脏的舌头在她清白的脸上留下了唾液，“到时候就不是你这楚楚动人的身体能解决的了！”另只手缓慢地脱下阿丽的衣服，享受着这过程
“老板，你这是？”
“小赵你出去，门外等着！”
阿丽的两眼茫然失色，飘忽无神，像是在彷徨但却没有要反抗……
“上个洗手间。”小赵转身之间，依稀瞥见饭桌底的影子，他走了过去。
“记住，日后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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