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抢劫银行杀人事件——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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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紧急快讯，今日早晨长平市兴业镇广坝菜市场附近…;…;嗞嗞…;…;发生一起杀…;…;嗞嗞…;…;”
我在哪？我怎么了？这里是…;…;啊，头好痛。
“有目击者声称，犯罪嫌疑人当场掳走一名男子，随后据警方调查得知，该男子为兴业镇某初中学生，警方正全力搜寻被掳男子，我台将继续追踪此事…;…;”
…;…;
“大伯，我想，我想我是不是不太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了？”第二节课铃刚敲响，我就出了教室，目的是找大伯说说我的心里想法。“觉得没什么意思。”头像灌了铅，低垂着，眼神暗淡无光。
大伯两眼无闲，双手并用的，低头苦干查阅着各种文件资料，忙碌归忙，但听我一说，便停下笔尖的唰唰作响声，让我坐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转学还是辍学？”两只眼直勾勾盯着我看，双目圆睁。，脸上是浮现十分在意我所言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偏过头，结束与他视觉的对视，因为那种夹杂着同情和悲愤的目光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臭小子”，大伯搀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右臂画了个弧线，下一秒一个巴掌印就烙在我左脸上，“要不是你爸当年求大伯，你还以为你真能读公办学校。”说着又抬起手，但这次在半路就止住了，“你是家里的长孙，长孙啊，再过几年大伯退休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知不知道什么是责任重大啊？”
责任，什么是责任，我想在我家责任这词是提到腐烂了。一切任由摆布是我对你们的责任？对一切忍气吞声也是我的责任？通过责任束缚我来娱乐自己？我只在心里低估着，因为我知道与成年人交谈这些也只不过是对牛弹琴。
“勤啊，咱家人对你是给予厚望，可不能伤了爷爷奶奶的心”，从玻璃柜里把叠放在一起的文件夹取出其中一个，摊开来，第一页是张表“大伯不希望你走叔伯的老路，这是‘休学学生登记表’，回家休息几天，好好想想吧。”
我拿起表，毫不犹豫的下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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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和死缓有区别吗？
“你拿书包做什么？你要去哪？”我回了教室，踹歪了桌，拽出书包，李欣从未见过我如此暴怒，被我的举动惊了一脸冷汗，但仍然走过来阻挡我的去路，斩钉截铁的询问我。
“啊，没有，我…;…;回…;…;”，才刚想起我已经没有了家，“我申请了休学，要走了。”我提起勇气，字字清晰的说了出来。
我头不回，背对着她，也许是害怕她再提起诺言的事，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勤，你要走了？你说你这兄弟走了我还怎么活啊？”
“走你老娘，你才要走了，哥就是出去闯荡闯荡，看看世面长长见识”，我把肥鹏拉进身边，凑上耳朵，“李欣，懂不？”
“懂懂，这个当然懂啦，嫂子的事就是弟弟的事，勤兄弟你尽管去闯江湖！这有弟弟在，没人碰得了嫂子一根毫毛”，说完折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看这膀子肉，可不是白生的。”撑得手臂在微微颤动。
“要我是女的，准感动得想给你生娃”，与他两拳相击，“好兄弟！”
“好兄弟，保重！”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完，拍拍屁股走了人。
六月的天，酷暑难耐，吴牛喘月，炙风一起就像卷着漩涡热浪。
“豆花，草粿，凉粉来卖哦…;…;”一辆凤凰牌单车的前筐里，一个大喇叭叫喊叫卖着解暑的甜汤，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还不知从哪找来的凳子和雪糕桶插着的太阳伞放在市场周围，可供人乘凉。
回那公寓，但忍受不了乌烟瘴气的家庭氛围就打消了这个念想，独自一人乘车来到广坝市场。
这市场的前身是广运市场，因市政府在镇里建成一座拦水大坝，利用了河流水力资源，缓解了当地就业压力的问题，自此以后广运就被改为广坝市场。而这里是城镇结合部的边缘，靠近城市的地理位置，是城镇的临界区，所以并没有明确的管理单位对市场进行治安管理，这政府一失责直接导致这一带秩序混乱，事故频发。
“老板娘，来碗草粿呗，凉的，加红糖。”我指着泡沫箱，让那阿姨来上一碗。
“来嘞，冰镇草粿一碗。”她双手抓住碗壁，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
我接过手就咕噜吞了几大口，能感受到冷气在肚子里散布全身。
“小弟，两角五分。”她脖子上盘绕的毛巾向下滴着汗。
我手探了探口袋，才发现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有五角钱是备坐公车回去的，这时脑子一热，闪过吃霸王餐的冲动。
“没钱是吗？”她并没有转变脸色，反常的是还微笑着，是一副宽容的脸，“没事的，这碗阿姨请你，大热天的不解解暑难受。”
这时才对刚刚的龌龊念头感到羞愧至极。
对了，之前爸说过定期打生活费，现在卡里应该存了不少钱。
“阿姨，前面十字口是不是有家农村商业银行？”
“是啊！可是阿姨不要钱了，没事的孩子。”
“不行，阿姨顶着烈日做小钱生意，不容易，等着，我取了就回来。”我撒腿前往路口。
“突突突”一阵巨响，然后又传来了尖叫声，散花般的碎玻璃从银行里飞溅出来，路上过路人见此状况，无一不东窜西逃，唯有我闻声后躲在一家五金店门口，依靠站立招牌，把背贴了上去，露出半边脸向银行发出敏锐的光芒。
“小朋友，快报警，有歹徒搞事了。”我见吓得钻到桌底的小孩，令他告知警方。
“哥…;…;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她虽未目击刚刚的一刻，但也认识到此事的危险性和严重性。
“告诉警察叔叔，兴业镇东部广坝市场新兴路与中新路交汇十字路口，有人持枪抢劫银行，有两名黑衣蒙面人，和一辆银色轻型小货车，车里的人数不详，记住了吗？”我转头看了看了仍躲在下面的小孩，“你傻啊，用笔写啊！”
“好好。”
“你爸妈呢？”
“应该去城里拉货了。”
“今晚别出门，门窗要紧锁。”
说完我转身将去，又折返回来。
“对了，给警察提一下‘李浩仁’这个名字，他们会懂的。”说完半蹲着身体，一步步靠近银行。
“都给我老实点！突突突。”蒙面人朝灯管按下扣板，“谁是大堂经理？”他看了看手表。
“是我…;…;”人群中，穿着白色打底衣西装的矮胖子半举着手。
“把一，二号保险箱打开，给你三十秒，多几秒，你就会看到这里躺多几个人。”
经理像是被吓呆了，面部肌肉痉挛。
“你奶奶的，还不快点。”门口另一个放风的蒙面人进来抽了他一记耳光，经理瞬间恢复了清醒。
“你在这看着这些酒囊饭袋，我抓几把金条就走。”
五分钟过去了，仍不见警察踪影，令我怀疑那小孩是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同伙…;…;
“大哥，车在外面候着呢。”
“等一下，他还没到。”
“不行啊大哥，条子来了。”不远处飘来警笛的轰鸣声，提醒犯人们要抓紧时间逃走了。
“不等了，咱走。”
蒙面黑衣人拎着沉重的背包上了面包车，扬长而去。
“阿叔，你单车借用一下，明天还你！”来不及等他回答，跳上车，猛踩踏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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