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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中花魁殒(二)


“嚯,我们阿羽还是太招人喜欢,青楼女子都上赶着往上蹭。”

        傍晚,赫辰炀带着贺笙羽来到集市上凑热闹,听她说起白日的事来,也是新奇得很。

        贺笙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她跑了啊……我很吓人吗?人家姑娘看起来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怎么还吓跑了……”

        路边一个卖灯笼的老大爷喊得起劲,贺笙羽不由得看了过去,那灯架上琳琅满目的灯笼晃得贺笙羽移不开眼,一些小动物造型的更为惹眼。

        赫辰炀牵着她走了过去,稀罕地问道:“老丈,这天中节大家都是卖五毒丝线卖粽子,像您这卖灯的倒是不多。”

        大梁民风文雅,过个什么节总要捡好听的名字说,比如端午节就称为天中节,中秋还专门叫成月夕节,倒是让节日都更显意境。

        老丈悻悻笑着搓了搓手:“问世子殿下和世子妃殿下安好。小人这人也老了,就只有这么一个手艺,可不就每次逢年过节都出来摆摆摊嘛……哎,您二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权当我送您们的新婚贺礼!”

        贺笙羽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戳赫辰炀的侧腰:“你倒是惹眼,谁都认得你。”

        “还不是我们阿羽好看,让人过目念念不忘,”赫辰炀说着看起灯来,拿起一个兔子形状的灯,道,“喜欢这个吗?兔子,和你蛮像的。”

        贺笙羽疑道:“我哪里像兔子了?”

        赫辰炀道:“又乖觉又惹人爱,急的时候还‘咬人’,不像吗?”

        贺笙羽道:“我记得你还说过我像松团,你养过的一只狸花猫?”

        赫辰炀装傻:“是么?可如今看来我们阿羽却与小猫不甚像。”

        贺笙羽挑起一边眉毛,拿起一个锦鲤形状的灯笼来:“不过呢,我更喜欢这个。世间如此辽阔,你我不过其中,匆匆游过的一二游鱼。警示自己还富有哲理,最重要的是还能招好运,多好?”

        “甚好,”赫辰炀绷不住正经笑了出来,掏出一大块碎银子递给老丈,道,“不用找了,就当我们谢谢您的祝福,祝您多招揽点生意。”

        那老丈感激地鞠了几个躬,亏是二人走得快,不然贺笙羽都怕老丈腰受不住闪一下。

        正欲再往前走,一个白影却闪到两人面前,正是白微。白微脸色急匆匆,回道:“殿下,那玢月死了。”

        贺笙羽心中咯噔一下,僵住了:“……你不是一直看着么?”

        “是,奴婢一直跟着她到了欢春楼,但里面鱼龙混杂,奴婢未曾伪装不便进去,便寻了个离她房屋近的树上一直观察。她回去后便一直在自己屋子里,没有出来过,也没有接过客。自从天黑了些便燃了灯,奴婢见有影子还以为没事。方才有个姑娘给她送吃的,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奴婢过去看过,气断得很彻底,已经通知了青楼中人疏散人群,将那个屋子看起来了。”

        赫辰炀皱了眉:“我记得今日欢春楼的花魁是要在高台上一舞的,为了一见花魁容颜,今日有不少人会去。花魁还舞着吗?”

        “还未开始,不过人已经在高台上了。她只站在那就有人砸钱,老鸨不肯少一点赚钱的机会,又为了不引起恐慌,奴婢没有擅作主张让她下来。”

        “去叫大理寺人过去围着,那点小厮不成气候。”

        “是。”

        贺笙羽抓紧了赫辰炀的手,当即便加快了脚步:“快过去……”

        欢春楼是长安最受欢迎的青楼,花魁乃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叫做芜念。长安富家纨绔有云——睹芜念一舞,半生无憾,得芜念一笑,此生无忧。虽然夸张了些,但这花魁却也是那欢春楼里唯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人,人又极美,蒲柳亦比不上她的身姿,是欢春楼的头号招财树。

        两人赶到时,远远便能瞧见高楼上的女子,一席红衣流金纱,倚栏垂眸,万千灯火在她面前都要失色,不知她是否知道玢月之死,此刻的她依旧微笑着,微微低着头,好一副娇羞女儿态。

        只是她一直没有动。

        仿佛感应到有人靠近一般,芜念胳膊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贺笙羽的方向,嘴角的笑容带上了一丝诡异。

        贺笙羽心中咯噔一下。

        下一刻,红衣女子直直坠下阁楼砸到地上。霎时,一片惊呼,四下奔逃。

        与此同时,在长安的另外三家青楼之上,另有三名红衣女子,面带着诡异的微笑,坠落在地。

        “禀报世子,查清楚了,这四名女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都只是各自青楼中人,平日生活没有交集。”

        事发后,赫辰炀第一时间安排了大理寺衙役、锦衣卫协助隔离了现场,将周遭百姓都遣回家去,并命白微验尸、裴明宏调查四人平日接触的人,贺笙羽和他则留在现场观察。

        而裴明宏报告说四人并无交集。

        “知道了,再去问问平日与她们四人交好的人,”赫辰炀揉了揉眉心,略显烦躁地说,“务必细致。”

        “是!”

        此时白微亦验完了尸,起身道:“死者全身骨头多处碎裂,并无中毒迹象,死于坠楼。”

        “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去死?”赫辰炀挑起一边眉毛,看向身边脸色有些凝重的贺笙羽,小心问道,“阿羽,发现什么了吗?”

        “她在笑,”贺笙羽死死盯着芜念上扬到僵硬的嘴角,喃喃道,“她死前竟然在笑……她是自愿去死的,而且,视死如归。”

        她脚下恍惚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柱子,道:“白微,再去其他三个地方验尸,看看她们的表情是否也是如此,注意别破坏现场。”

        白微颔首:“是。”

        “看来那罹世是来给我们下马威的,”赫辰炀扶住贺笙羽,道,“我们还是少算了一部分。”

        在古代,身份普通者常见,卑贱者更是一抓一大把,贺笙羽只想着百姓们逐渐对心理咨询有了信任,只要发现了问题便可以说出来。但她忽略了这是在古代,是封建时期的社会,比那些有胆量主动站出来的普通百姓身份更低的还有许多,也许从某种程度上,青楼女子便是这个行列中的。

        她们受制于人卖身于人,她们都意愿从来都不是自己的,早有人帮她们定好了未来的路,她们最后也只能烂在这种烟花之地。

        玢月也许知道什么,她原本是想求助的,但到最后关头,她还是退缩了,即便贺笙羽已经留了心眼差遣了白微,可玢月还是被杀,就在那一间屋子里。

        留下给玢月验尸的是大理寺的仵作,由于情况特殊,只负责验玢月一人,此刻,他却着急忙慌地从楼中跑出来,手中捏着什么,道:“世子殿下!那玢月姑娘是服毒自尽了!十足的鹤顶红!小人在她的胃中发现了这个……”

        赫辰炀立即上手遮住了贺笙羽的视线,啧了一声道:“这种东西要给谁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拿到这里来脏了我世子妃的眼?”

        仵作吸溜了一下鼻涕,连连应着走进了楼里,找到正在和哭天抢地的老鸨谈话的裴明宏,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裴大人……”

        “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东西?!”裴明宏当即受到了惊吓,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着仵作手里被血沾红的破损纸团,几乎是毛骨悚然。

        仵作道:“世子让您把上面的话看清楚了译给他。”

        这个工作一直是裴明宏来,仵作懂的。

        裴明宏欲哭无泪地捂着心脏:“先搁着,先搁着……等我缓缓会看的……”

        他怀疑他是不小心干了什么让他家世子误会的事,不然为什么每次这种又恶心又废命的活都是他的?

        “我想去看看玢月,”贺笙羽把遮着自己眼睛的手抓在手里,道,“屋中未见有人出入,白微甚至能看到玢月的影子,我不信玢月毒发时痛苦的样子能淡定到白微发现不了异常。”

        同众多青楼女子一样,玢月的房间是琳琅的、满是香粉气的,由纱幔和流苏堆砌成的。屋子里只有一扇窗,对面便是门,而玢月的床榻在远离窗户的角落。

        玢月死时趴在地上,就好像是她正要从床榻边走到窗边、门边,可没走几步便被剧毒折磨,让她不得不跌倒在地,离门窗不过也只有几步。

        环视一周,贺笙羽将目光放在了窗户对面,那里靠墙摆着一个梳妆台。她走了过去,在梳妆台上看到了一个福娃娃。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布娃娃,但巧的是,它头部的轮廓与玢月是一样的。

        贺笙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梳妆台四周,目光定格在正对着窗户的一个烛台上。她找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灯,关上窗,只调了调那福娃娃的角度,一个“靓丽”的女人影子便映在了窗户上。

        “所以白微自始始终看到的都只是这个影子,根本不是玢月本人?”赫辰炀冷笑一声道,“我还当这弱女子真能抵住剧毒发作,一动不动地坐在这。”

        想当初他在北境埋伏敌人时,为了不暴露,即使被毒虫蛰了咬了夹了,连眼皮子都不会抖一下,能硬生生顶着剧毒几个时辰。

        嗯……他实在高看了京城这过着好生活的人。

        “阿羽,我还有一个发现,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赫辰炀说着凑近了贺笙羽的耳朵,几乎是咬着耳朵轻声道,“这里的女人,不论是玢月还是芜念,还是那些没死的人,她们原本的脸都不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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