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去

深夜，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睡在一个破旧的床上，身上仅仅盖着一露着黑色棉花的被子，看被子破旧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有些年月了。蚊帐上面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这个蚊帐看来也是可有可无，唯独床头上放着的一把宝剑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定是男孩心爱之物。反观室内的摆设更是及其简陋，除了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桌子，加上几个木桩做成凳子别无他物。在房子中间一个珠帘将原本不大的房间隔成两间，里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静静躺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

        “不要，不要杀我爸爸。”里面传来男孩的哭声，老人赶紧下床来到内间一看，发现男孩好像在做噩梦，泪水早已经将枕头打湿，男孩还在用力的挣扎着、呼喊着，似乎要挣脱他身上的无形的枷锁。

        “瑞尔，瑞尔，快醒醒。”老妇人用力的晃着男孩的肩膀说。

        男孩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但是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滑落，好像男孩还没有从梦境中解脱出出来。

        “谢天谢地，我可怜瑞尔，你终于醒了，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老妇人关切地问道。

        男孩精神恍惚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奶奶正坐在床头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猛然间他才发现奶奶的头上白发又多了，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分，似乎奶奶真的老了。

        “奶奶，我刚才梦到爸爸了，我真好想他，他死的真的好惨呀，呜呜呜……。”男孩一头扑进奶奶怀里哭泣着说。

        “孩子，你没有忘记你爸爸是好事，他的在天之灵会保护你的。”老妇人溺爱大人抚摸着男孩的头说。

        “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更不会忘记杀死爸爸的凶手，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早晚有一天我要取他的性命为父亲报仇，还要用他的狗头来祭奠父亲”男孩看着老妇人斩钉截铁地说。

        “不，孩子，你错了，这不仅仅是，为你爸爸报仇，这更是我们人类的仇恨，你爸爸的死只是一个缩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向你爸爸这样的人被兽人杀死，每时每刻更有许多无辜的人类死于非命，所以你要坚强，你要为了我们人类找一条出路。我说这么多你能听懂吗？”

        “嗯，只有人类强大起来，才可以重新站在世界之巅，才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孩子，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听，外面的鸡都已经叫了，你赶紧睡觉吧”

        “不，奶奶，我现在要起床练习武技，争取早日通过初级战士的考核。”男孩说着穿上衣衣服，拿起自己心爱的宝剑出去练习武技。

        看着男孩坚定地背影老妇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双手放在胸前虔诚地说：“十年了，我可怜的格鲁吉，你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了，如果你能看到瑞尔成长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依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通过初级战士的考核了，这是在同龄的孩子里最厉害的一个。不过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小瑞尔健康快乐的成长”

        老妇人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忽然感到喉咙一甜，老人赶紧用手帕捂住嘴，当她拿开手帕之后一丝鲜血还残留在老妇人的嘴角处。她先是向门口的位置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动之后自嘲地说：“唉！老了，不中用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瑞尔长大的一天，估计等不到那一天了。”

        自己身体自己最清楚，自从半年前当老人第一次咳血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后来看到瑞尔努力，心也稍稍放了下来，现在老人已经很淡然了，她知道瑞尔现在虽然只有四十岁，但是他的心智和武技已经远远地超出常人，即使自己有天真的去了，也不用担心他会像先辈那样堕落下去，因为他心里有正义。

        现实总是残酷的，三个月后的一天，老妇人终于倒下了。

        瑞尔此时正跪在老妇人床前不停地哭泣着。

        “奶奶，您会没事的，求求您不要吓我，我知道您会没事的！”

        老妇人吃力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脸颊说：“傻孩子，奶奶的身体奶奶最清楚，看样子这次我真的不行了，不过看到你现在的成就奶奶即使死也可以瞑目了，见到你的爸爸我也有交代了，我没有给他丢脸，我们的瑞尔已经是初级战士了，相信再用个两三年你就可以成为中级剑士，二十岁之前肯定可以成为高级剑士，至于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不，奶奶。我不要成为高级剑士，我只要您好好地活着，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不能再失去您了，求你不要离开我。”男孩死死地抓着老人的手说。

        “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或轻于鸿毛或重于大山，但是我走后你一定要坚强，属于你的路还很长。”老人艰难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号角接着说：“孩子这是金龙号角，这是圣战时期我们的老祖宗曾经用过的宝物，对了我们的老祖宗是当时的二十一位神级强者之一，后来所有的神级强者都不知所踪，只留下这个号角，但是具体干什么用的我也不知道，祖上曾经留下一句话，在最危难的时候吹响号角，就会有人来帮助你，可惜的是这个号角一年只能用一次，但是号角里面还隐藏一套武技，只要能把它修习透彻就有给你爸爸复仇的希望了。现在我把号角交给你”

        老人此时已经在弥留之际，每说一句话鲜血就顺着嘴角留下来，瑞尔努力的去擦拭但是依然无济于事。

        最后老人似乎精神焕发，她的声音忽然慷锵有力起来。

        “瑞尔，我问你，你的信念是目标是什么？”

        瑞尔站起来右手抚胸说：“为爸爸报仇，走向巅峰。”

        “你的信念是什么？”

        “执着！冷静！勇敢！无畏”

        瑞尔在认真等待着奶奶训话，好都没有听到声音，他不由得低下头，发现奶奶已经去了，但是她的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奶奶！”

        此时，呼啸的大风突然间停止了，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不多时洁白的雪花缓缓地从空中飘落，为大地山川披上一身素装，仿佛老天也为这个伟大的老人的离去而哭泣，大地山川也为她穿上一身素衣，也永远是那么宁静，只留下一个男孩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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