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书信
“染哥……唔……染哥……”季北被他吻的乱了气息。
林染唔了一声，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那片柔软。
“你怎么过来了？”季北的胸口还微微起伏。
“你给我发的酒店信息和房间号，忘记了？”林染低头一下一下的蹭着他的唇边。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会过来？你不是在陪护么？”季北被他亲的痒痒的。
“那边已经没问题了，有人照顾着，况且……”林染顿了顿，“我好想你，想见你，多一刻都等不了了。”
季北眼角含笑，“我感冒还没好，你就敢这么亲我，不怕传染啊？”
“不怕，”林染又亲了一下，“一起感冒，情侣款的。”
“胡说。”季北用手指划过他的嘴唇，下一刻，就被林染含在嘴里。
“随便就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林染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以为是安冬。”季北喃喃道。
“大半夜的，他敢来找你？”林染用舌尖勾着他的指尖。
“他不敢，”季北笑道，“谁不怕我家染哥哥呢。”
林染眉眼含笑，他一路风尘仆仆，望眼欲穿，直到见到这个人，抱到这个人，吻到这个人，那种被思念侵蚀的感觉才逐渐平息。
林染又亲了两下，才从床上坐起来，从地上的包里翻出一个保温瓶和一个保鲜盒。
他拧开保温瓶，里面的热气立刻散了出来，“陈姨中午炖的银耳雪梨汤，对你的感冒有好处的，我还让她放了冰糖，我尝过了，特别甜，你快趁热喝一点。”
“还有苹果，”他又将保鲜盒打开，浅笑道，“我看朋友圈都在晒这个，估计你也没空准备，平安夜应该是吃这个吧。”
季北看着他将包里的东西翻出来放在桌上，一股股暖流冲上心口，又在交汇后四溢散开，流向四肢百骸。
“染哥，”季北跪在床上从后面抱住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傻啊，”林染笑道，“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不值得你这么好，”季北喃喃，“感觉特别不真实。”
“你值得，”林染转过身将他搂住，“你最好，特别特别好，你值得一切美好的事物，我也需要你，不能没有你，想你，爱你，离不开你。”
说完，他低头亲了亲季北，“现在觉得真实了么？”
季北看着他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
林染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又低头印了一个更深的吻，“现在呢？”
季北红着脸，经过几番亲吻，嘴唇上已尽是光泽的水渍，却还固执的继续摇头。
林染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他禁锢的更紧一些，随即舔着嘴唇挑眉道，“季小北，我看你明天是不准备考试了是吧。”
季北立刻从他的表情上读取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小猫似的蹭了蹭林染的脖子，哼哼唧唧，“真实了，真实了。”
林染去洗澡的时候，季北乖乖的喝了汤，吃了苹果，又把明天要考试的东西准备好，调好闹钟。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季北正趴在床上看手机。
他扔掉手里的毛巾，三步并两步的跳上床，把季北卷成一个蛋卷搂在怀里。
“染哥。”季北被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咯咯笑道，“我觉得咱俩应该去买彩票。”
“怎么呢？”林染问。
“你还记得那家西餐厅么？就是给老韩买生日礼物那次，咱俩去吃的店。”
林染点头。
“当时不是留了电话号码嘛，”季北糯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刚收到短信，说中了一等奖。”
“真的假的？”林染意外道。
季北抬眼点了点头上方的手机，“你自己看。”
林染伸手拿过手机，上面清楚的写道，一等奖，圣诞节情侣套餐。
“宝贝儿，你这运气可以啊。”
“是啊，”季北眼里满是笑意，“遇到染哥后，都是好运气。”
安冬在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了林染，惊讶的表情也只短暂的停留了三秒，便被“这种操作是他本人没错”的表情所取代。
在他们两人进考场后，林染便在学校周边转悠，他给陈姨打过电话，确定奶奶那边并无异常。
学校对面有一条街，里面除了一些小吃店和文具店以外，还有一些个性化的小店。
林染被一家名为【不问归期】的店铺吸引，民国风的装饰风格，点缀着以前靠书信以寄相思的话语，两边的牌匾上用好看的字体镌刻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黄色封皮的旧式信纸和信封摆满了左侧的货架，浓厚的文墨气息弥漫在整个店铺。
林染觉得很有意思，他已经好多年没写过信了，上一次，还是小学的时候被老师要求给家长写一封感恩信。
他从架子上挑选了一张小猫图案的信纸，拿着笔思忖了一会儿，便开始工工整整的书写起来。
季北家的地址，是上次他去万志华的办公室看到的，当时他的电脑桌面正好显示学生的汇总信息，他看了一眼季北的，便记了下来。
“请问你要多少年后邮寄出？”店员小姐姐看他在邮筒前站了半天，便上前询问。
“你们这最长的就是五年么？”林染问。
“是啊，”小姐姐回答道，“五年是一个比较保险的时间节点，时间越长，能邮寄到的概率越低，好多地址最后都是无效的，留下的信便再也没办法寄出去了。”
林染点头，将手中的信从五年的邮寄口投递了进去。
五年的话，应该是季北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但他也可能继续考研，不管怎样，他会收到来自五年前的一封信，是来自五年前圣诞节的一封信，是来自五年前圣诞节男朋友的一封信。
想到这些，林染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不能丢吧。”出店门前，林染再三确认。
“放心吧，”小姐姐开玩笑的说道，“我们的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店丢了，信都不会丢的。”
“感觉如何？”出了考场，安冬问道。
“有点难，正常发挥吧。”季北说。
安冬点头，“最后两道大题太超纲了。”
季北揉了揉鼻子，昨晚那个汤喝完之后，感冒的症状真的有所缓解，不然他这流感性鼻炎，考试的时候还挺让人分心的。
“你俩一会儿回去么？”安冬开口道。
“回。”
“不出去过圣诞节？”
季北笑了笑，“回去过。”
安冬莞尔，“挺好的。”
季北抿了下嘴唇，开门见山，“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以前只是有这种感觉，就是看你俩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挺像小情侣的，直到他这次披星戴月的来陪你考试，我才更确定一些。”安冬也不遮掩，“但你别多心，你们如果不对外公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没多心，”季北说，“其实也没想刻意隐瞒，就是觉得，我们俩这样的，很多人还不能认可吧。”
“不需要别人认可，”安冬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要不要被接受之分。”
季北抬头，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林染，他穿着天蓝色的薄款棉服，却一点也不显得臃肿，整个人挺拔颀长，他就单纯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便都黯然失色。
季北笑了笑，“你说的对。”
不需要别人，只想要他。
“说什么呢？”林染看着两个人走过来开口问道。
“在商量圣诞节怎么过。”安冬淡淡然说道。
林染从袋子里拿出热奶茶递给季北，又把剩下的一杯扔给安冬，“怎么过？你自己过呗，还能怎么过。”
季北双手捧着奶茶低头闷笑，他真的是要问问胡万，眼前这两个人的星座是不是水火不容啊。
坐高铁回来之后，安冬直接打车回家，林染和季北则是去到商业街，准备去兑现他俩的情侣套餐。
适逢圣诞节，又赶上周六，商场里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染哥，”季北在林染身边喃喃道，“我送你个圣诞礼物吧，你有特别想要的么？”
林染勾起嘴角，“有啊，我想要的，不是一直没变过么？”
以往，每次林染这样撩拨他，他总是要闹个大红脸的。
这次，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央，他突然有一种想宣之于口的冲动。
季北抿了抿嘴唇，看着林染，“我给，你要么？”
林染怔愣一下，随即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感觉体内的肾上腺素已经在制高点上嗡嗡作响。
他撇开眼，努力将理智一点点拉回来后，顾左右而言他的缓缓开口道，“季小北，咱俩的生日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早点出生就好了。”
季北被他隐忍的语气逗到了，他知道林染一直在等什么，他们俩的生日只差一天，等到那天来临，他们就可以一起迎接十八周岁生日的到来，到时候……
“那生日的时候，好不好？”季北语气柔和却坚定，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标记一个重要的时刻。
“好。”林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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