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旖旎
抵达胖子烧烤的门口，四个人鱼贯而出，感觉再窝着个一秒半秒的，老腰就彻底废了。
烧烤店占据着十字路口的转角，店面敞亮气派，放眼望去，二三十桌几乎已经坐满了。
店内烟火气十足，说话声、碰杯声、大笑声以及烤肉的滋滋声此起彼伏。
就算如此，几个人进到店里还是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度，毕竟身高和颜值都摆放在那里，走在一起实在过于亮眼。
韩默前去和服务员交涉，不多时便在最末的窗边，寻到一六人桌。
“就不挨个点了，先把肉类的按五人份全上，”韩默大手一挥，“然后扎啤要凉的，花生毛豆也上一些，剩下的我们一会儿再点。”
服务员收起点单器，应道，“好的。”
“等一下，”林染拦住了刚要离开的服务员，又转头问季北，“可以吃肉么？”
季北点了点头，心里暖洋洋的，自己的种种，他还记得。
估计后面的烧烤炉架起来不少，店员上菜的速度很快。
“这家的烤五花真是一绝，”韩默边吃边赞不绝口，“烤羊排也不错。”
“如此说来，你的连锁饭店的梦还没实现呢。”林染说道。
“不着急啊，我还年轻呢，规划要长远，”韩默又撸了一串，“先娶媳妇，再生娃，生完娃后再创业。”
胡万点点头，“确实，要是先创业，另外两项你都够呛能实现了。”
韩默啊啊啊啊的炸毛了半天，然后逼着安冬和自己干杯。
胡万什么酒量，他心里清楚，当事人不能喝，家属必须代劳，这是底线。
“话说回来，我好久没有我偶像的消息了，”韩默瘪瘪嘴，“感觉去island蹭吃蹭喝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林染剥好一只烤虾放进季北的碗里，开口道，“他现在业务做大了，在外省开了好几家连锁酒店，整天飞来飞去的，你想见到他可不容易，要至少提前一个月预约下。”
“偶像果然还是那个偶像，你说我当年还费劲巴拉考什么大学啊，现在当个老师，拿的都是死工资， 稍微奢侈一点我都有种对不起我这头衔的愧疚感，早知道当年高中毕业我就直接跟着偶像干得了，说不定现在都混成个区域经理什么的。”
“什么头衔？”季北看着碗里的虾有点走神。
“老师啊，哎，为人师表，说出来容易，做起来是真难。”韩默跟林染碰了下，一饮而尽。
林染笑了笑，也将杯里的酒尽数喝下，“老韩，别看你年纪最小，我发现你是我们这几个里过得最沧桑的。”
“岁月是把刀，刀刀割我脸上，”一想到陶莹莹要出国，不免又唏嘘起来，“你看万万和我冬哥怎么不显老，那是人家有爱情的滋润，你看你，染哥”
林染啧了一声，“说你呢，说我干什么。”
“怎么不说你，”韩默用余光瞄了一眼正在吃虾的季北，继续道，“你也得需要爱情的滋润。”
他刻意加重了爱情两个字，然后转向季北，意有所指的问道，“是吧，小北哥？”
季北一口虾还没咽下去，闻言一下子呛咳了起来。
林染赶忙伸手拍了拍，“是个大脑袋，别瞎试探了，我俩和好了。”
“和和好了？”韩默差点没接住惊掉的下巴，本来想着另外两个人应该跟自己一样的吃惊，抱着找同类的想法看过去才发现，那两个好似已经知道了一般，神色十分的淡定。
这就显得自己有点消息不灵通了。
“啥时候的事儿？怎么和好的？”韩默兴奋之余，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抱着勤学好问的态度，说道，“我想听细节。”
季北便咳的更严重了。
细节这是能说的么？
“别八卦了啊，”胡万吧唧吧唧，“他俩和好不是早晚的事儿嘛，有什么可意外的。”
韩默想想也是，就算他小北哥比较矜持，但他染哥开放啊，这么多年了，不就等着这一刻？
于是看林染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林染挑眉，撸了下袖子，“什么眼神？要不出去打一架？”
“那别了，”韩默默默啃了一口鸡翅，“你们现在都俩俩的，我就自己一个，谁都打不过，我不打。”
说完没憋住，几个人一起乐了起来。
这一顿烧烤吃了两个小时，五个人都喝了一些，但都没喝多，毕竟明天要早起。
准备打车回去的时候，林染说什么都没再同意坐一辆的要求，让他们三个先回去，他和季北则选择步行。
夜晚的风有些凉，在无人的街道上，林染牵起了季北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在衣兜里，他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季北的手指，又细又软，好摸的不得了。
“痒。”季北轻声道。
林染笑了笑，明知故问道，“哪里痒？”
季北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再遇见，你会怎么样？”林染突然开口道。
季北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没想过。”
“你会结婚生子再创业么？”
季北掩嘴笑了起来，“染哥，你是被老韩附体了么？”
林染也笑了起来，夜色这么好，晚风这么温柔，他就是想说天说地，说着日月星辰，说着花开花落，漫无目的，像以前计划了好久的未来一样，与季北牵着手，散散步，唠唠家常，然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那你会么？”季北也让自己被附体了一下，“会结婚生子再创业么？”
“不会，”林染肯定道，“我已经没办法再喜欢别人了。”
“染哥”季北心里一片灼热。
“所以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林染停下脚步，“季小北，一步也不行。”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季北看着林染，眼里满是缱绻。
他伸手挽住自己耳侧的头发，露出黑色的耳钉，“从戴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染哥的人了。”
林染伸出手臂将季北圈在自己的怀里，感觉怎么抱都抱不够。
季北一下一下蹭着林染的脖子，就如当年一样，他很喜欢这样的动作，亲昵又温馨。
“快擦出火了。”林染打趣道。
季北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擦枪走火么？”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侧，林染的瞳孔震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发痒，喉结也不自觉的翻滚个来回，“季小北，别别乱用成语。”
季北稍稍往后拉开了距离，看着林染，眸清似月。
他莞尔一笑，一字一顿道，“染哥，我成年了。”
我成年了，所以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我准备好了，从很多年前开始。
季北已经记不清是先进的超市，还是先进的用品商店，也记不清是先洗的澡，还是先拉的窗帘。
今晚明明没有喝多，他却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林染的吻依旧灼热，熨烫着每一寸肌肤，就像是在干裂的大地上喷洒的甘霖雨露，令人为之颤抖，为之倾倒。
季北用尽所有去回应，麻的，酥的，躁动着，低喃着，所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竟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当下的感受。
林染有些生疏的做着准备工作，他其实是有点害怕，因为他知道季北有多么的怕痛，就像当年去医院打针，会痛到发抖像只小猫一样。
他放慢动作，温柔耐心。
季北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轻喘着，不让自己做出任何条件反射的抗拒动作。
屋内在渐渐升温，汗液浸透了被褥，也浸透了两个人彼此的心跳。
“可以了，染哥”季北握住林染的手，声音嘶哑。
林染的眸色便更深了。
季北一手抓着枕头，在林染的动作里握紧、松开、再握紧，血色蔓至全身，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窗外的月亮安静温柔，透过窗帘，映衬屋内的一片旖旎之色
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季北还陷在被子里做着囫囵梦，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感觉一切很真实又很梦幻，他想沉没其中久一点，再久一点。
然后他感到了额头上的一只手，是林染的手。
“还好，没发烧。”林染的声音依旧温柔，跟梦里的那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要不今天你就别去了。”林染一下一下捏着季北的耳垂，又小又软。
季北唔了一声，片刻后才张口，“不行，要去。”
“难受么？”
季北轻轻摇头，“不难受。”
顿了下，补充道，“很舒服。”
林染觉得自己早上起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战火，被季北漫不经心的三个字又给点燃了。
他翻身将季北压在身下，从眉毛，眼睛，鼻子，嘴，亲到脖子，喉结，锁骨
“染染哥，”季北被他亲的痒痒的，睡眼惺忪的推着林染，“到点了，婚礼不能迟到。”
林染含糊着嗯了一声。
“我不做别的，”他双臂撑起上半身看着季北，“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早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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