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针对
场下欢呼雀跃，所有人都被这个精彩的操作点燃了热情。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狄杨仿佛掉入了魔咒，只要是他带球突围，就会遇到林染的阻拦，花样百出的断球方式让他防不胜防。
转眼间，比赛进入到最后的倒计时阶段。
尽管林染和韩默已经尽可能的拿分，但六班的综合实力较为平均，计分板上显示58比58，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胡万早已经按耐不住的跑到了场边，季北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场上的战况。
历经了三十分钟的巨大运动量，场上几个人的体力都已到达极限，反应和回防的速度明显不似刚开始那般。
球此刻在韩默的手里，六班早已经将重点防守对象放在韩默和林染身上。
两个人同时牵绊住韩默，他试了几次都无法突围，余光看向林染那边，发现他也被牢牢盯住。
“后面。”刘丛鑫在边界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韩默从对方左侧的小腿处将球传了出去，这个球传的很低，刘丛鑫立刻去接，没想到被对方抢先一步断了下来。
“我靠，”韩默高喊了一声，“回防。”
六班两个人轮番运球带至篮下，趁着空档直接抬手投篮，这个起手有些仓促，原本在篮下的老郭凭借起落差将球断了下来。
“染哥。”老郭断下球后丝毫没有犹豫，把球传给侧面的林染。
六班的人这会儿都聚在篮下，林染这边一时疏于防守。
他后退两步牢牢接住老郭传过来的球。
这是本场的最后一个球，进与不进直接决定了他们是赢还是平局。
季北此刻也紧张的站了起来，他看到了老郭将球传给林染，看到了林染稳稳的接住了球，他还看到了林染在投球前，目光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错觉，季北笑了笑，无声的说了一句加油。
球脱手，旋转着拉出一个抛物线落到了篮筐中。
60比58，比赛结束。
“牛逼。”韩默上来一把勾住林染的肩膀，其他三个人也冲过来抱在一起。
场边的掌声加欢呼声此起彼伏。
有喊五班无敌的，也有喊林染最帅的。
“他妈的给我打激动了。”韩默一巴掌拍在林染的背上。
林染被他拍了个踉跄，“你他妈拍死我得了呗。”
“小北，你看到了么？”胡万激动的跑过来，“太牛逼了。”
“看到了，看到了。”季北笑着，语气里也带着激动，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上学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深刻体会到这种集体荣誉感。
“走，给他们买水去。”胡万指了指后面的小超市。
季北点点头，跟着他过去。
拎着袋子回来的时候，场上的人还在热情交流，场边的人七七八八作鸟兽散。
两个人将水分了出去，却没看到林染。
“染哥呢？”胡万问韩默。
“刚被陶莹莹叫走了。”韩默抹了抹额头的汗，抓起胡万的矿泉水瓶猛灌一口。
“你喝我的干什么？”胡万赶紧去抢，“哎哎哎——你给我留点。”
韩默仗着身高的优势立刻把水瓶举高，气的胡万直跺脚。
季北笑着看着他俩，捏着可乐瓶的手不着痕迹的紧了紧。
瓶子很冰，季北感觉自己都快冰透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季北看到林染正在取腿上的护膝。
“咋了染哥？一脸菜色。”韩默拿起椅子上的校服穿上。
“累。”林染靠在椅背上。
“别说你了，我腿都酸了，好久没打这么激烈了。”韩默反坐在椅子上，伸出两根手指，“两分，正好把去年的赢回来了。”
林染笑了笑，“不是说他们班有个大神没上场么？”
“那去年你也没上场啊，”韩默不服道，“反正打回来了，就解气。”
林染嗯了一声。
“不过话说，你刚刚也太针对狄杨了吧。”韩默说。
“有么？”林染挑眉，“没注意。”
“我咋没看出来。”胡万歪头看过来。
“我还不知道你，你只关心进几个球好么？”韩默挖苦他，随即转向季北问道，“小北哥，你看出来没？”
季北茫然抬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看出来了，还是没注意。
还好上课铃声响了起来，韩默也没有执意要等个答案。
等到韩默和胡万都转了过去，季北才把沾着水雾的可乐递给林染。
“谢谢，”林染接了过去灌了一大口，“爽。”
“慢点喝，”季北拿出课桌里的书，“凉。”
“可乐的第一口一定要灌下去才爽。”
季北哦了一声。
他把书翻到上节讲的位置，小声道，“我看出来了。”
“嗯？”林染侧过头。
“你针对狄杨。”季北说。
林染拧上瓶盖，眨眼道，“这么明显么？”
季北点点头，“挺明显的。”
林染笑了笑，“没办法，我记仇。”
记仇？哪个仇？是狄杨在操场堵自己的那次吧。
季北捏着书页的手指紧了下，差点把那页撕下来。
只是突然好像又没那么冷了。
国庆假期如约而至，虽然被压缩到只剩四天，所有人还是如临大赦般的充满期待。
胡万同学总结的就很深刻：别看我们的假期短，但我们的作业多啊。
“你真不回家啊？”林染收拾东西时问。
季北点点头，“家里没人。”
林染便没再多问，临出寝室的时候，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倚在门框说道，“这一放假寝室楼可没什么人了，你孤身一人”
林染停顿了片刻，挑眉笑道，“怕不怕鬼？”
季北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只要不是大半夜的砸阳台门就行。”
林染噗嗤的笑出了声，拉开寝室门挥了挥手，“走了。”
其实季北一直挺习惯孤独的，无论是在家还是在以前的学校，他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
自从转到这里来，认识了他们三个人，每天都是结伴而行，他感觉自己的生活突然变得热闹起来，现在冷不丁的再让他一个人，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人的感觉可真是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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