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如果我们只是拖累
烈日下，英俊海贼团的众人是如此的整齐划一，他们跪在那里统一性，恐怕连军队都不可能比得上。
值得称赞。
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多余的动作，或者话语。
如果说谁有这么齐心的好部下，那可真是一大“幸事”啊。
莉莎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如此的想着。
卡文迪许依旧是站在那里，如同前两天一样，他的脸上不再笼罩了阴影，神色是平静，眼中布满血丝。
倒也未必是情绪激动气的，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罢了。
卡文迪许明明应该出场就很俊美，卡文迪许的脸庞明明应该比女人还白皙，他明明应该保持风度的微笑，可眼前的卡文迪许，有些像木偶一样了。
表情僵硬，动作涩滞。
如果说苦涩可以表达心情，那他现在将苦涩说一万遍，应该可以勉强表达了吧。
卡文迪许抬头，看着刺眼的天空，没有合眼，任那强光射过来，他的双眼仍在仰望。
莉莎犹豫了一下，羽翼海贼团众人在她身后，她迈出脚步，来到了白马的跟前。
天有些高了，让人心里难免萧瑟。
卡文迪许没有回头，不过莉莎没有可以放轻脚步，他想听见不难。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羽翼海贼团团长…丹姬.莉莎。”卡文迪许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里蹦了出来。
最开始，第一天，第二天，直到他现在孤身一人的第三天，羽翼海贼团目睹了全过程，将卡文迪许的懦弱与狼狈看了个透，如此场景，难道卡文迪许还要笑着说，“呦，你来了，上次多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喝酒。”
………
他倒是希望还有这种潇洒，不过事实也仅只希望而已。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能不跪地痛哭就不错了。
莉莎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比起嘲笑，现在如果表现出同情，卡文迪许或许会更难受。
许久无言。
半晌，卡文迪许转过身去，如同他之前所做的那样，白衣在微风中飘荡，带着卡文迪许仅存的骄傲，他终于再次下定了决心，声音淡而冷。
“船明天就可以修好。明日，英俊海贼团会再度起航，哪怕只有我一个人…对了…”他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摇了摇手，声音里带着一些疲倦，“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出海的这几个月里，我很开心。”
背影萧瑟，他的步伐却必须坚挺而沉稳，向着前方，不去夹杂半点的留恋。
烈日下，卡文迪许的身影已走远。
……
莉莎望着卡文迪许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的发愣，如果说让她承受这种背叛…如果说让她一个人做决定出海…
她又能够下定得了决心吗。
未必吧…
罗和波妮他们走了过来，来到莉莎的身后。罗回头看了看那一地的如同僵化了的英俊海贼团成员，眺望向卡文迪许离去的方向，低沉道:
“见证了其他人这段可悲的回忆，对我们来说也许未必是坏事，只有铭记不断的改正，不断的磨砺，如果最后还能不离不弃的，那样…才能称之为同伴！”
罗闭住了眼，不愿去看更多。
“船长，该走了。”
“啊。”莉莎应了声，她已不想再回头，正打算迈出步子去，不过身后一个歇斯底里的哭腔，莫名的打断了她。
“羽翼海贼团团长！求求你…听我们说一句话！”
声音传出的方向，正是英俊海贼团众人的方向。
莉莎没有回头，不过她却停下了脚步，语气有些淡，“说吧，我的时间有限。”
那身后的海贼紧咬着牙，似下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决定脑袋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血滴飞舞，那声音清脆，虽然埋下了头，但却有两行清澈的泪花，流淌到了地面上。
同样是高喊到嘶哑的声音，响彻了出来。
“求求你！求求你…求你……让我们的船长加入你们，让他实现他的梦想…因为跟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实现得了船长的梦想，求求你…”
“求求你！”
震天而嘹亮的齐声大喊，那所有的英俊海贼团成员，齐刷刷的磕下了脑袋，动作依旧如此的整齐划一，却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厌恶，反而有一点点的…温暖。
烈日之下的一股凉风，从远方飘飘然落下，落到英俊海贼团成员的身边，而后又转了一个弯，吹到了羽翼海贼团众人的身畔。
微风中，莉莎用手去握起飘散出的发丝，她说道:“起来吧，起码将你们的事情告诉我，不然我可不想这么糊涂的就听别人的。”
………
等这些家伙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最前面擦着眼泪的一个海贼，莉莎记得他似乎叫山姆，是主动请求加入英俊海贼团的，莉莎给他递了块手纸，示意他先收收眼泪，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抛弃卡文迪许了吧？”
“注意你的言辞！”这微胖的山姆有些愤愤然打断莉莎，一副想要揍她的样子，那胖拳甚至已在莉莎眼前扬起。
在莉莎身畔的罗掌心一撑，含厉的眼神中，屠宰场领域迅速扩散，目光紧盯着山姆。
莉莎冲他摆了摆手，示意罗先不要挑起争端，罗朝着山姆哼了一声，收回了屠宰场，重新坐会到地上，抱着刀闭目小憩。
有了刚才的教训，莉莎发问也不这么直接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离开你们可爱的船长吗？”
“哇呜！”听到莉莎的发问，尤其是那“卡哇伊”的发音，山姆鼻子一抽，再度忍不住抽搐起来，搞得莉莎脸上一阵汗，等了好半天，山姆的情绪才算稳定了，擦干了眼泪。
他黯声说道:“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从来没有背叛过船长，如果船长他有危险，那我们愿意付出一船人的生命，去换取船长的平安。船长他…他对同伴是那么的温和，允许我们去胡闹，谁欺负我们了就提着剑去报仇…他…他和其他利用同伴的船长不一样，总之，如果说人品的话，我们可以打一万个保票，船长他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山姆的情绪似乎并不怎么高，他继续道:“航行到伟大航路这几个月以来，我们见识了形形色色的海贼，经历了很多的冒险，但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就算冲上去，也不过是船长的累赘，船长他的性格是很好很好的，比起其他残忍的海贼船船长好一百倍，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战斗时也要惦记我们，不让我们遭遇危险…”
“海贼，原本应该是能帮助到船长，对船长有用的臂膀。我们弱小，但如果船长肯舍弃，让我们当炮灰，那我们还会有作用，但…如果我们连炮灰的价值都没有，那就只会成为…”
“拖累。”这两个字的补充，并非山姆说的，而是一旁静静听着的老乔翰，他若有所思，不过说出来的时候，英俊海贼团的众人都别过了脑袋，咬着牙，算是一种默认了。
他们说的这种事情，的确也是海贼团经常面临的一个问题。
一个海贼团，如果船长的实力很强，但他手下的船员，却充其量只能当个炮灰，根本上不了大台面，那样的话，除非肯舍弃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做出一点点贡献，然后再去其他地方招募人手。
这是很常识性的一个秘密，是很多海贼团船长心照不宣所做的，所以在看到自己的船员哪怕有一点点做的不好，他们就会结束掉手下的性命。反正那种货色，只要招募，几乎是要多少有多少。
强一些的，除非像草帽海贼团那样，每一个同伴，都是精挑细选，和路飞一起冒险的伙伴，那种海贼团的成员，才能避免死亡率，而且可以帮助船长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只是用这种方法来找寻同伴的海贼越来越少，而且几率渺茫，莉莎现在能凑齐这几个伙伴，已经算是很大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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