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老人
经过第一个海贼的大喊，酒馆内几乎半数的海贼，全部的站起来，竭尽最大的声音喊出一声声的话，其中甚至还有被弗兰奇一家打伤，之后目睹了报酬全过程的伤员。
他们也举起了手，高喊那一声声的口号。
“喂…”在椅子上坐着的海贼中，一个略有些矮看上去憨厚肥胖的海贼，胖手一抓，将一个举起手来的海贼抓着胸口举在了空中，就像抓着一只小鸡，他脸上刻画着愤怒过后的几分狰狞，怒骂道:
“山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在进入伟大航路之前的一个村子里，哭着抱着船长的腿，求他带你上船的，你的剑术，航海术，都是船长手把手教给你的，现在白眼狼了！”
砰！
另外一边，一个灰黄色头发，衣服有些糟乱的海盗，一拳砸在对面同伴的脸上，并且很不齿的吐了口浓痰，“查姆，你忘记当初下海游泳，被海王类吞到肚子里时，是谁费心救了你吗！为了那个，船长差点淹死在深海里，可他救起你以后什么都没说，反而笑着说你好运气，没被海王类一口咬断骨头，不然他就只能捡起你的尸体了。现在说他不配当船长，你连狼心狗肺都配不上！”
……
一桌桌，一幕幕，先前还在一起欢笑畅饮的同伴，转眼间反目成了仇人，桌椅被掀翻的声音，拳头砸在骨头里的声音，厉声叫骂的声音。
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
“闹内讧了吗，海贼团要求换船长，还真是少有的事呢，这个卡文迪许难道人品有问题吗。”在临走前还不忘带一些吃的，波妮一边小声的砸吧嘴，一边说道。
罗有些皱眉，低声斥道:“安静，波妮。”
波妮嘟了嘟嘴，虽有些不满罗的语气，不过她也不说什么了，只在一旁静静的吃东西。
喧闹。
喧闹成了一团。
似乎这样的争吵永远没有了止境，直到卡文迪许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
他的声音明明应该温和，就像弗兰奇所说的小白脸一样，可这一次发出的声音却尖锐而含厉。
“够了！”
这似愤怒，似茫然，似悲愤的喊声，瞬间叫停下了所有人，卡文迪许的脸色青过一遍，黑过一遍，瞬间阴沉过一遍，直到那所有的表情似乎都在他脸上做完了，比女人似还要俊美几分的脸上，忽然冷静了下来。
唯有他放在柜台上的手，紧紧捏碎了木质的一角，碎屑的残渣刺到了他的手，流淌的是殷红的血。
鲜艳，刺眼。
他的双眼，缓缓从酒馆内的众多人身上一一扫过，神色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在扫到最后一个人身上后，他忽然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唯有最后的命令下发了出来。
“不愿意认我做船长的人，就随你们的去留好了，愿意和我上船的人。等船修好以后，我会继续航行，直到被海军抓住，或者被同样的海贼杀人越货。”
……
偌大的英俊海贼团，前一刻还在说说笑笑，下一刻便分成了两拨，离去的人面目阴沉，一片沉默，留下的人伫立不动，似已呆愣。
羽翼海贼团的几人目睹事情的全过程，直到此刻，波妮也不紧叹了口气，贝利左右用他的小眼睛看了看，不解的问道: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是闹别扭了吗？”
“这要只是一个别扭，那我估计…世界上没什么事算重大的了。”波妮咂吧着一包薯条，哼唧着说道。
“接下来怎么做…船长。”罗跟随在莉莎的身后，忽然开口问道。
去？留。
这是一个船长才能决定了的事，波妮的目光也转移到了莉莎的身上，两个人，静静的等待莉莎的回复。
莉莎揉了揉眉心。
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多少也有些头疼了，事情的转折性和突然性，之前根本预想不到。她最多想到的一层，也不过是卡文迪许拒绝，然后她去找其他的伙伴，但如今的情形…
她根本不明白那些海贼为什么突然就背叛了卡文迪许。
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在欢声笑语，难道仅仅因为莉莎的出现，成为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摇了摇脑袋，莉莎没有去管酒馆内那些海贼，这种行为，她也极为的不齿。
虽然看上去很可能另有缘由。
她转过身，迈步走出。
“为什么不听听他们的故事呢。”
莫名一个有些苍老，中气却是十足的声音，从酒馆内偏僻的角落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脸上都长了很多褶皱的老人。
腰已经有些躬了，他黑白相间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都能分得清楚，有些浑浊的双眼望向莉莎这边来，眼瞳内比较的亮，不过也仅只而已。
“为什么不倾听他们的故事呢，恕我打扰…羽翼海贼团团长，丹姬.莉莎。”
老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那动作之迟钝，让波妮都忍不住心里为他cao心，生怕老人一个不慎摔倒在那里。
只不过老人的脸色很严肃，不知是尊老爱幼的心理起到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波妮难得的没有吐槽出声。
等到老人站在了莉莎的面前，他们才看到老人身后的那把佩刀，完全是海军特制的佩刀。
“海军？！”罗在身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曾经是。”老人纠正他道，“这把佩刀我使惯了，所以现在退休了，还是用这把武器。”
他的脸色很平淡。
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群海贼欢畅的酒馆里，竟然还有人坐在角落里，也许有人注意到了，但也没太在意，现在从他能叫出莉莎的全名来看，这家伙恐怕全程都认真的听了。
尽管扬起了海贼的船帆，他们的海贼旗迟早会让海军注意，但如今被一个退伍的海军知道了所有，多少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一旁的罗已悄然按住了刀柄，闪烁着凶光的刀身，暗暗拔出了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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