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磨难
“若若，怎么不吃早饭？”田芸打开屋门，发现姜不若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田芸伸手摸向姜不若额头。
“这也不烫啊！”
“妈没事，我就是生理期，肚子疼。”姜不若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这孩子，不记自己的日子吗？昨天还喝了那么多凉啤酒，我去给你倒杯热红糖水。”
“来了，趁热喝。”田芸很快端着杯红褐色的液体进来，将姜不若扶起，靠在床头。
“太烫了，回来再喝吧。”姜不若说完就要起身。
“去哪呀？”
“昨天林绍新过来时，说今天会发放食品和水，得早点去，要不然一会儿，越晚去排的越久。”
“你好好躺着吧！我去。”田芸将姜不若按回到床上，掖了掖被角。
“和爸一块去吧，他的腿差不多好了，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部队的人一个劲来回巡视呢。”
“昨天可转移过来不少人，鱼龙混杂的，小心为妙。”
“好好好，我和你爸去，你就别担心了，一会儿把红糖水喝了再睡。”
田芸起身关上卧室的灯光，片刻后叫上姜振川出了门。
听着铁门关上的声音，刚才还没精打采、虚弱不堪的姜不若就从床上起身。
额头上蒙着一层汗珠，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两人临走前又给她加了床被子，姜不若热的快要冒烟了。
从镜子中可以看到姜不若涂在脸庞、嘴巴的白色粉底，已经顺着小脸滑下乳白色的汗珠，简单用湿巾擦掉汗水。
从空间找出一套姜振川和田芸没见过的宽松运动衣，掩盖住姜不若姣好的身形。
又找出一次性染发剂，将白金色的头发喷成大众常见的黑色。
戴上口罩和黑色渔夫帽，一个简单的伪装就完成了。
临出门前，从保温箱中拎出还在熟睡的小翠儿，交代好要看好家。
姜不若出来的有些晚，越往度假村中心走去，聚集的人也越多，大概都是从家里出来准备去领生存物资的。
空了很久的度假村出现不少生面孔，这些新来的人与一直呆在度假村的人一比就能看出明显的区别。
脸上是消除不了的悲伤、疲惫、麻木，身上的衣服很少有完完整整的，还有不少人身上沾染了血迹。
至于是他自己的、亲人的还是别人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相比于这些从市区或者什么地方逃亡至此的人，度假村这些原居民，简直是温顺可人的小绵羊。
若是不发生改变，迟早被这些大灰狼生吞活剥，不留一块骨头。
姜不若藏在人群聚集处，盯着几十米外的姜振川和田芸，借着异能者超脱常人的视力，见两人裤兜里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木仓。
行，还知道拿把木仓出门，幸亏没只揣着两把刀出门，那姜不若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物资发放点，一共有四处，姜振川和田芸选择的这处位于度假村的中心区。缺食物缺水的人太多了。
田芸和姜振川到物资发放点也不过早上八点，他们前面排着一长溜的人，从这个位置都看不清前面发放食物、水的士兵的脸。
看这长度最少也得排一个小时。
六月份的天已经开始有些热了，时间越长，姜振宁的腿就有些受不住，他本就是爱出汗的体质，身上的汗慢慢浸透了衣服，顺着大腿流向刚刚结成血痂的伤口，蛰的人生疼。
姜振川一直仰着头往前数，前面还有多少人，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对着在一旁擦汗的田芸说：“还有十个！”
脸上笑意还没露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
王建成昨天凌晨才逃到度假村基地，堵在车上十几天，夜夜有丧尸在耳边嚎叫，好不容易分到一间房，能够舒舒坦坦、毫无顾忌的睡一觉,这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了。
他这一路上不敢去超市搜罗物资，也不敢下车，靠的只有车里那点物资，在听到士兵说第二天会发放食物后，便将所剩无几的食物吃了个精光。
就靠着第二天领点吃的喝的度日了，谁知道刚到物资发放点，就看到队伍已经转了好几个弯，这可不行。谁知道部队手上有多少食物。
万一到他这减量，或者到他这没有了，那不得亏死。
只好一路上找着位置想插个队，早点领到吃的，可这一路上不是看着身高体壮不好惹，就是有士兵把守。
眼看就要到发放物资的最前面了，王建成还是没找到能让他插队的地方，双眼黯淡无光，正要老老实实转身回去排队。
忽然眼中瞟见什么，停下了转身的步伐。
王建成心想：天助我也，这里竟然有个瘸腿的老头，身边也就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便大摇大摆的插在姜振川前面，姜振川站的腿疼，正将身体的中心从左腿换到右腿，一个没注意，被王建成顶的差点摔倒。
辛亏身边的田芸手快，将姜振川扶住，才没跌倒在地。
田芸低下身子，看了一下姜振川腿伤的伤口，本来已经长了血痂，刚刚这一刮碰，伤口又出了血。
“你干什么？”田芸面露怒色。
王建成理也没理，理直气壮的站在姜振川越来的位置，将田芸和姜振川挤出队伍。
“我问你干什么，瞎了吗？”田芸扶正姜振川，上前拉扯王建成。
“干什么？这位置是我的了，这点事很难清楚吗？”
后面排队的人见田芸拉扯队伍中的人，便纷纷喊道：“前面那女的别插队啊！”
“□□妈的队，赶着投胎呢？”
“滚后面排队去。”
姜不若在躲在空置别墅的房顶上，看着下面的闹剧，面色阴沉如水，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可她也知道，这是父母必须要经历的，这是她要为父母所补上的缺失的课程——见证人性的转变，见识丑陋的嘴脸。
后面不远处巡逻的军队，听到动静，背着枪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王建成见有军人过来，抢先一步道：“这俩人倚老卖老，我在这排了一上午了，他们非要插队。”
“好家伙，数你能颠倒黑白，明明是我们在这排了一个多小时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人一个说法！”
“我们有证据，大姐，我们夫妻俩一直在你前面，你能给我们作证的吧。”姜振川转头望向身后一直在和二人话家常的中年妇女。
“我我不知道。”中年女子心想，她可不能作证，谁知道会不会被报复。
“刘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了我不知道了，别问我，要不然你们就排队吧。”一边是用眼神威胁她的健壮青年，一边是老弱病残中的‘残弱’组合，谁都知道怎么选吧。
“听见了吗？人家刘大姐让你排队！”王建成嚣张的说道。“这世道，唉，世风日下啊，到底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请两位配合我们的工作，自觉遵守秩序，不要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好，三人成虎，我能说些什么。”田芸怒极而笑，架着姜振川离开。
别墅二楼的姜不若看着母亲的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谢谢两位警察叔叔。”王建成嬉皮笑脸的敬了个军礼。
“我们不是警察。”
“差不多，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王建成目送两位军人离开，转身对刘大姐说道：“表现的不错，你那份食物一会儿给我一半。”
“不行，我家里”刘大姐唯唯诺诺的说道。
“四分之三，给你留点不错了。”王建成对着刘大姐举了举拳头威胁道。
“知知道了。”
王建成嘿嘿一笑，转头看见田芸将姜振川放在台阶上，又朝自己走来。
“呦，这位大姐这是干嘛呀！”
“再给你一次机会，滚。”
“咋地，您这么大年纪”王建成话没说完，便感觉到一个硬呼呼的东西，顶着自己，往下一看，吓得有些结巴。
“你你拿个玩玩具木仓装什么？”
“是不是玩具枪，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田芸话中带着些嘲讽的笑意。
“你敢！信不信我喊！”
“那你试试是他们来的快，还是子弹穿透你身体快。”
“我我错了，你把这玩意拿开，我这就走。”王建成猛咽一口口水。
“别呀，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想插队吗？那就插，可得好好插。”田芸用枪轻拍王建成脸蛋。
田芸报上别墅号，领取了家中三人的物资，九瓶矿泉水，九袋肉松面包，九包方便面，这是三人三天的量。
王建成安安生生的交上自己所有食物和水，也不敢离开，低着头等待对自己的审判。
“道歉，然后滚蛋！”
“对不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二老。”
“滚吧，别让我在看见你为非作歹。”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王建成头也不回的从小巷穿走，消失在姜振川和田芸眼前。
没敢喘气的跑了十分钟，回到自己别墅，骂骂咧咧的刚要关上门。
从空中飞来两道风刃，砍在王建成小腿肚子上，这是姜振川受伤的同等位置。
王建成‘啊’的一声，疼的跪在地上，抬起头才发现，自家沙发上坐着个包裹严实的陌生女人。
“管好你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下次伤的就不只是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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