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白首药师
“没发生什么。”
宋玄眯起眼睛。“只是……寻常的看病而已。”
在悻悻看几眼凤仪宫后，两人便回太医院。
门口的几位宫女，朝着宋玄背后拉长脸皮，做出鬼脸。
在他们心里，太医院的老资格药师，远比宋玄这种靠炒作要强得多。
凤仪宫内，珠帘帐中，一道冷漠的声音浮现。
“那个人……他走来吗？”
“回娘娘，那家伙已经走远。”
“哦呵呵，真有趣。”透过掩映的珠帘，一双丹眉凤眼含笑咏咏。
“娘娘，既然客人走了，是否要处理剩下的……?”
“麻烦你了，帮本宫保密，有的是奖赏。”
宫女从帘帐后面拉出一个大麻袋，房间里的香气掩盖住麻袋难惹的腐臭。
……
“师傅，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恩，很爱开玩笑，很开朗?总之就是很难接近。”
对于惠妃娘娘这种人，宋玄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形容词。
手指搭在唇边，寒玉好奇的问:
“既然惠妃娘娘难以靠近，为什么师傅身上有女人的体香?”
宋玄一愣，直勾勾盯着寒玉。
“徒弟，你不是24k纯爷们吗？”
“对啊，有问题吗？”寒玉疯狂点点头。
“既然是爷们，就不要对体香这么敏感啊!”
“恩，师傅说的有理。”
寒玉掏出本本，利用气指刻下刚才的讲话。
“要有男子气概，就不要有女人一样的第六感，特别事香水之类的，不是男人应该学的。”
宋玄有些无语，他只是随便说两句，就被寒玉奉若经典，这样下去，不能随便说话了。
不然万一教出差错，他可是要负责一辈子的。
不知道孔子收徒弟的时候，他的弟子有没有寒玉这样疯狂的，如果没有，也不会出现《论语》。
回到太医院，除了太医外，又多了一位新面孔。
他长着一副大白胡子，身形佝偻，双眼却格外有神，抖开宽松袖口，胳膊意外的壮实。
“敢问阁下是……”宋玄之前在太医院，没见过他。
“连老夫都不认识?”
白胡子老人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么，老先生很出名吗？”
宋玄眼睛都干了，却看不出他像哪个名人。
白胡子老人冷哼一声。“连老夫都不知道，现在的小辈，真是越来越没见识。”
太医附在宋玄耳边，轻言道:
“你有所不知，这位就是江湖上最近风头正旺的名医白首药师。”
在修真界，关于丹与药是两种不同的分类，炼丹的被称作丹师。
炼药的则被称为药师。
丹经过注灵，可以变成灵丹。
药经过注灵，可以变成妙药。
灵丹比较侧重于修炼辅助，提升修为。
而妙药侧重于治病救人，强身健体。
所以惠妃娘娘得病，招来的大多都是药师，而不是丹师。
当然，也有个别天赋异禀的人物，同时精通丹与药两种。
能同时兼顾两者的，无疑是天才中的天才。
按理说，宋玄是属于丹师，和治病救人的药师应该扯不上关系，但经过陈九这么一忽悠，他觉得自己行了，便来宫里治病。
比起这里的所有药师，宋玄其实在医术上要矮一头。
毕竟，治病救人他并不怎么会。
甚至，他连药师都不是。
有关的药理知识，也全都来自于炼丹经验，和前世里读的几本药理书，什么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貌似在修真界根本用不到。
毕竟在修真界，地大物博，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都有，品种远比前世丰富的多。
光是郊外随便拔拔野草，都能发现高价的稀有植物。
更有甚者，稍微跑到灵气浓郁的宝地，里面的植物都是灵草灵花。
所以相对于前世，修真界对于生产力的要求要低很多。
就算你什么都不耕种，只靠野外生长的灵草，就能吃饱，甚至还有轻身延年效果。
更何况还有辟谷这种神技，直接吸收天地精华，能节约大量粮食。
在前世，最为基础的生产就是粮食，没有粮食，民众就吃不饱，吃不饱，就开始闹事，甚至起义。
但在修真界，只要你随便找找吃的，就能解决基本温饱。
植物的生长，因为灵气的加成，要茂盛许多。
所以在中原，基本不存在饿死。
正是因为基本的温饱得到满足，社会发展反而相对静止，人们的思想更加封闭顽固。
当宋玄听到白首药师的大名时，有也是吃了一惊。
家里的小厮们经常提起这个名字。
凡是有人得病，第一时间不是去求神拜佛也不是去医馆治病，而是去询问传说中的白首药师在不在城内。
足以看出白首药师在平民心中的地位之崇高。
就连宋玄以前炼丹次次失败，父亲教训他时，都是呵斥要跟白首药师学学，起码能够治病救人。
“原来是白首药师，失敬失敬，您也居然也来这里。”
面对如此的名人，宋玄自然不会轻蔑，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白首药师也不客气，拉个板凳直接坐上面，拿起一本医书随便翻翻。
虽然没有说话，但宋玄总觉得，白首药师对自己好像有点敌意。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又不是小说里常见的谁都针对主角这种模式，但为什么，白首药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风吹过，宋玄能嗅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他有点不明所以，总要有个理由吧？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白首药师了？
白首药师吹胡子瞪眼，自言自语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好好磨炼医术，却去寻求什么旁门左道，真是可怜啊。”
太医问:
“白首药师，此话怎讲?”
白首药师捋了捋胡子，念念道:
“很简单，自古以来，药师学医都是兢兢业业几十年才敢医人。”
“不像某些人，年龄不到二十，学医不过数年，就敢肉白骨，治垂危，实在是不自量力，拿病人的命开玩笑!”
宋玄总算明白了，原来是白首药师，嫌自己太年轻!
知道病因，方才容易对症下药。
宋玄同样找个板凳，坐下来，自言自语，开始忽悠。
“有道是皮肉皆虚妄，一切色相，都只是梦幻泡影，一年与百年，又有什么大的区别?”
“可笑的是，凡人偏偏爱执着于短暂的时光，又岂会明白衰老不过百年，智慧难移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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