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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 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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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  章 画地为牢

        指挥图上,讯号在移动着。步话里,各队的回报此起彼伏着,指挥部里,一群指挥员几乎头碰头地挨着,紧张地看着图解,定位地点,在07国道省道以及京株线自然形成的三角地带,而第一案发地鹿台林地区,距此有接近三十公里,这伙枪贩子,恰恰处在密密匝匝的武警布防外围。

        最近的枪刺七组,可以驰援,后面的补缺他们的位置。

        枪刺七组有几个战术队?

        两个三三组。

        太少了,防不住这么大区域,万一他们从高速路出逃,从石井坊林地到高速口,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假如有接应,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通知高速交警,临时管制……最近的警务单位还有什么?

        石井坊派出所。

        紧急集合,全部拉出来。

        枪刺各组已经在重新布置,我们将是个扇形包围,向北没有问题,向南的话,我们暂时堵不住。

        通知地方武装部,有多少人就来多少人,今晚一个也不能漏掉……

        心急火燎的众指挥员,一人一句,不过之于地图上行动似乎很缓慢的各组,依然是无济于事,动动嘴容易,动动腿难啊,毕竟有几十公里,那怕聚集着十几个战术小组,也担心有漏网之鱼啊。

        前锋,前锋去哪儿了?纪震总队长吼了句。

        有通讯员联系着,回应道:他们已经到石井坊收费站一带,和枪刺七组行进等速。

        好……好,多亏了他们,要不这回得漏了……付厅,这是谁啊?纪总队长问。

        这位领导似乎也不知道,电询了一下,然后告诉总队长:九队的一位副队长,今晨到津门联合办案,不知道为什么中午就飞回来了,他们的线索出得很诡异,直接摸到盐店了,而且触发了应急预案。

        那个被叫停的预案现在没时间去求证了,纪总队长问着:进去的是什么人?你们的人?

        我不清楚。省厅一位,稍显尴尬道。

        如果不知道就有问题了,警察大多数时候只相信自己人,不管线人还是嫌疑人,恐怕都信不过,特别是这种拼命的时候,有时连自己人都未必靠得住。

        他被发现已经七分钟了……纪总队长提醒着。

        自从那部摔碎的手机,又不知道是被踩了还是压了,没有信号之后,这里就成瞎子了,不过再怎么想也想得出,以寡敌众,众敌环伺,一旦暴露,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前锋小组……前锋小组,听到请回答。

        我是前锋,我是前锋……

        我以枪刺指挥部的名义,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救回这位传讯的兄弟……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回来。

        是!

        步话里,只有短促的一声,放下步话的纪总队长有点失神,来不及检点自己的失误,他心里充斥着的是无尽的激动,每每在危难的时候,总有悍不畏死的兄弟会站在离枪口和危险最近的地方,他激动地甚至有点失落,可惜了,不是出自自己的麾下。

        传输通了,能看到前锋疾驰的车前之路,能看到枪刺七组颠簸的灯光,此役成败,越来越系于这两支最近的队伍了。

        现场永远比指挥难,颠簸起伏的路面,suv开得比拖拉机还猛,人在里面几乎是坐着蹦蹦车的感觉,就这样谢远航还在催着:快点,快点……

        再快他妈的轴断了,这国产根本靠不住。高铭失态了,愤然骂着。

        大兵是一个人啊,这可怎么办。谢远航惊魂未定地道着,他回头看时,后座的尹白鸽奇也怪哉地在闭目养神,他提醒着:嗨,尹处,您别急,就快到了。

        你看我急了么?尹白鸽道。

        咦?口气这么稳,倒把谢远航听愣了。

        你一定只知道他当过卧底,而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吧?尹白鸽问。

        谢远航愣道:特种警察基地,并不是每个省都有,你们津门的,好像没有报道,内网上也没有。

        切,出实战的能上表演赛。高铭不屑道了句。

        尹白鸽道着:特种警察的训练强度,比普通特警要高一倍,而且淘汰率很高,特种特种……是应用在海防缉毒反暴恐一类的突发和恶**件上,还真没参加过全警大比武之类的。

        我知道,可他面对的是一群。谢远航心揪道。

        你不知道的是,他前身是武警,行刑枪手。尹白鸽道。

        呃…一声,谢远航被噎了一家伙,那是一个神秘的存在,那怕是警察内部人,也只能看到戴着大口罩行刑的枪手,那怕你是身边人,也没有机会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那是一个让人后背发麻的职业。

        所以,危险和死亡,只会让他兴奋。

        尹白鸽幽幽地道,她也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心跳,那个开枪击毙挟持人质凶手的场面在她的记忆中来回萦绕,她感觉到自己莫名地兴奋了,手一直在抖,只有摸到枪,才会止住,那种发自心底的渴望,让她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切,想再一次重温那种开枪的感觉。

        其实她也很焦虑,手根本没有离开过已经上膛的枪……

        ……………………

        ……………………

        几分钟优劣立现,王秃子被三人围住了,最后一颗子弹打完时,他吼着惨嚎的摩托车手,那位刚一摸武器,砰地一枪,摩托车手原地一抽搐,不会动了,微弱的光线里,王秃子看到同伴张开的嘴闭上不的眼,他惊恐地嚎了声:

        别…别…杀我!

        放下枪。买家指着他,几个战术手电筒照在他惊恐的脸上。

        王秃子举手,枪吧嗒掉了。

        有人小心翼翼上前,一脚踢开了枪,提走了装钱的箱子,王秃子紧张道着:吴老板,误会,误会……

        放你妈的屁,想黑吃黑是不是?买家枪指着他,现在怒火中烧道已经失去理智了。

        啊……王秃子惊恐叫了一声,他看到了一个黑影,飞蹿到三轮车边,叮当一响,那几位吓了一跳,就听有人喊着:炸死你们。

        当当当……一块硬物扔过来了,几人下意识地卧倒,打滚,避开,车上可有土手雷,一个空档黑影跑了,边跑边喊着:秃哥快跑。

        当当当骨碌滚过来的吓得几人没动,半天没响,手电一照,买家气得差点吐一口老血,是块石头蛋蛋,而这空档,王秃子也连滚带爬跑了,手电耀处,他正往林子里钻,买家砰地一枪,王秃子一仰一声惨叫,倒了,几人飞速地上前,枪指着王秃子,肩上中枪,正惊恐地喘息,买家泄愤一般砰砰两枪直敲他的大腿,惨叫着的王秃子连连打滚,就听买家怒道着:妈的,喊破嗓子也没人理你。

        老板,那个人呢?戒备的两人,四下搜索,却发现不了那个鬼魅般的黑影。

        买家一惊,干脆脚踩着王秃子的伤口,听着他的惨叫怒问着:他是谁?叫他出来,否则老子现在活剐了你。

        吴老板,我不认识啊……临时抓的人。王秃子哭着道。

        可惜真话没人信呐,买家脚下加力,恶狠狠骂着:你说这鬼话谁他妈相信,想吞了我们,你得有那本事啊,我没时间了,叫啊,叫他出来……

        三人戒备着,把另一位当成王秃子的枪手了,王秃子哀求着:我真不认识啊。

        谁可知道,立时有人揭破他的谎言了,有个声音响起来了:放开我大哥,否则一块死。

        哎哟我艹,他妈谁呀,把我往死里埋。王秃子哭不出来了。

        那三位听着声音,蓦地砰砰砰几枪射向声音来源,一个黑影在他们的电筒下一闪,像只夜狐一样隐去踪影了。

        怎么办?

        有这么个棘手的家伙在,这路不安生了,都怕你上车他都趁火打劫。

        还真是,那个声音一转眼又响起来了:要么留下钱滚蛋,要么留下命完蛋,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先放开我大哥。

        砰砰……几枪射向声音来源,却不知道中枪没有,蓦地又是一声喊:炸死你们。

        当当当……一颗硬物扔过来了,三人一紧张,赶紧卧倒……当当当东西扔近了,战术手电一照。

        我艹,又是块石头蛋蛋。

        他妈的。气死我了。买家怒发冲冠了,直揪着王秃子做掩护,枪顶着他脑袋,另外两位戒备着,连战术手电也不敢开了,生怕成了活靶子,三人挟着王秃子,往车身的方向靠。

        惧了……吴老板悄声道着,赶紧走。

        眼看讨不到好了,毕竟王秃子一伙是地头蛇,地形要熟悉的很。

        吴老板,我真不认识他……可能是警察,您放了我,我活不了了……王秃子哀求着,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渐渐消失,几乎是拖着一条腿在走,是仅存的求生**支持着他。

        妈的,是警察?你骗鬼呢,警察会给你拉一车硬货。买家气坏了,枪口敲着王秃子的脑袋,是啊,就是便衣也不可能干这事啊,拉上一车货早特么溜了。

        王秃子又哭了,悲伤地道着:我也不知道……黑路走多了,会见鬼的。

        这回买家却没有半点同情了,几步之外,噗地又是一个声响,早有戒备的三人枪口直直指向声响来源,砰砰砰砰几枪射击,战术手电一亮,却没有看到人。

        小…心…王秃子被挟着,他的视线却瞥到,在林子里一闪而过的黑影。

        炸死你们。同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回没人理他,枪口齐齐调转,朝着声音来源开枪,而且这回没听到扔过来的石头。

        噢,不对,好像扔偏了,扔向……泊在那儿的车了。

        一股不详之兆刚刚升起,旋即一声巨响,车底放烟火一样,轰声一炸,气浪把车掀得颠了几颠,飞溅的碎片让已经靠近车的几人,齐齐觉得气息一滞,然后浑身疼痛。

        咚…咚…栽倒的卧倒的,还有王秃子力气不支,仆倒的,倒卧下两对,此时悔已晚矣,那辆还完好的车,已经不像样了,几处起火,毕毕剥剥地烧着。

        嘭,又一声响,吓了买家吴老板一跳,他悄悄抬头,却看到了从另一辆瘪胎的车里出来的手下,中枪部位在膀子上,他正惊恐地,试图离燃烧的车辆远一点,尸体…伤员…燃烧的车辆,像鬼魅一样的影子,让这个绝地显得格外恐惧,饶是见多识广,吴老板也被吓得浑身胆寒。

        这…这…这他妈绝对不是警察……他抖索着道,枪捅捅王秃子,没反应,不知道是死了还昏了,叫不醒了,他又捅捅,身旁不远的一位,直教唆着:快去,拿几颗炸弹……再不走,咱们得交待在这儿了。

        这一片亮光的地方,恐怕要成为活靶了,手下忍着痛,匍匐着,慢慢往前,那辆载着武器的炸药的三轮车,神奇地没有受到干扰,正孤零零地停在他们和他们的车辆之间,不过这十几米的距离,却像地狱一样,充满了危险的恐惧。

        原地呆着,谁跑打死谁,靠近武器一米之内,小心我爆你的狗头。

        一个声音冷冰冰地响起来了,那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带着慑人心魄的力量,让爬着前行的一位,不敢稍动了。

        砰……吴老板狂怒了,他换了弹夹朝着声音来源就是一枪,对方没有还击,他连发数枪,猛地又省悟了,却不敢打完只剩空匣,而是爬着催着手下:今天要么死,要么拉个垫背的一起死……军子,你特么怂成这样啊。

        那位被催的一咬牙,连爬数米,蓦地起身,奔向三轮车斗里的手雷箱子,开着的箱子里,触手可及就是炸弹,不管是掩护还是威胁,有几颗在手,逃生的机率会无限加大。

        砰……一声闷响,已经站到车前的军子,像被一只无形地大手定在当地,甚至他的手已经触到了手雷,可却永远无法拿走了,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头颅,是远射,他似乎看到那个人藏身的地方,可一切都晚了,他僵立了片刻,然后像一截被锯倒的木桩,轰然倒地,死亡,只溅起了一片微尘。

        眉心中弹,买家吴老板战术电筒耀着,那黑黝黝的弹洞,像第三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啊…嗷…嗷…哦…吴老板口里发着不像人类的声音,惊恐到了极致,连手电都忘了关了,他叫着,像夜半的鬼哭狼嚎,惊恐让他想跑,却动不了分毫。

        未知的恐惧让几位幸存者不敢稍动,那怕是看到老板给吓得失控了,也不敢稍动,即便被吓失控的老板,也只会嚎叫,人像生铅了一样,爬在原地未动,只是痛不欲生的捶着地面。

        时间,宝贵的时间,终于争分夺秒地赶到了,枪刺七组前锋小组几乎是并行驰援现场,而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炼狱,起火的车辆烧得只剩下残骸,三个跪在地上的人举着五只手动也不敢稍动,少了一只手,是肩膀被打穿了,而地上更是怵目心惊,躺着的三具尸体,连到场的武警都心生惧意,下意识地拉枪栓戒备。

        我们来晚了。尹白鸽幽幽道,眼里却蓄着兴奋。

        他妈的,这个变态。高铭暗暗骂了句。

        挟人打铐现场警戒,尹白鸽四下看着,谢远航喊着:大兵,大兵,你在哪儿。

        这儿。一个声音响起。

        几条枪对准,瞄准的红点直指向来源,而指向地,却空无一人。

        放下枪,自己人。谢远航道。

        枪放下,蹭蹭从树干上滑下来了一人,他大踏步向众人走了,高铭苦着脸,无言以对了,谢远航像头回认识,凛然看着,尹白鸽道了句:水平没落下啊,三个。

        不,后面林子还有一个……跑了一个,三角眼,个子一米八左右,穿一身工作服,应该是看到这边打起来,吓跑的……耶?你们怎么才来了这么几个人。大兵问。

        一身工装,胡子拉碴,活脱脱地一个民工胚子,比印像中更瘦了几分,一听还有人,高铭挥手叫了两位,直奔大兵指示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步话里,响着指挥焦急的询问,枪刺七组几位全副武装的武警,却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他们默默地把步话递给了谢远航,几人似乎对大兵有戒备,总是有意无意地,枪口放低,不过指向是他。

        几步之外,大兵站定了,手里的枪扔了,不屑道着:战斗结束了,放松,别他妈走火。

        尹白鸽定睛看时,他肩膀上绑着一块破布,尹白鸽心疼道着:你受伤了?

        没伤到骨头,这几个货什么来路,够悍的,不杀两个根本压不住。大兵道。

        部督逃犯王文青,那个秃子,买家叫吴金来,锡林地河一个金矿矿主,是个涉黑人物。高铭道,刚刚确认的身份,却不料已经是一死一伤,期待了很久的见面,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我说呢,这么吊,连王秃子也怕他。大兵道,附身到几位被铐着,蹲在地上的几位身前,他伸手摸摸其中一位,武警不知道何意,刚要斥一句,却不料他只是摸走了对方身上的烟,叼了支,斜忒忒问着被捕的买家:吴老板,有火吗?

        吴金来一哆嗦,有有有连说几个有字。

        大兵掏着他身上,掏走了火机,点着烟,起身,幽幽道了句:吴老板,你完全可以跑的,我那是最后一颗子弹了……你有一枪已经打中我肩膀了,可惜,你输胆了,输胆赔命,怨不着谁啊。

        吴金来滞滞地盯着大兵,突然省得为什么那惊艳一枪之后,再无枪响,原因原来如此,他眼中的惊恐瞬间变成了痛悔,一挣扎,武警一声喝斥,然后吴老板嘭地,直挺挺仆地上了,不知道是悔的还是气得,咚咚咚一个劲用脑袋使劲捶地。

        步话在催着,到场的几位都枯站着,谢远航几次都没有组织好向回汇报的话,他们看着大兵蹲着,一口接一口抽烟的落寂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地有一阵心悸的感觉。m.aiq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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