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距离答辩的日子越来越近，每个学院的答辩时间不统一，王瑾川答辩的日期比骆士海早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王瑾川总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班里的同学都期待顺利毕业，未来可期。王瑾川深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像林可儿考入了心仪大学的研究生，林可儿期待夏天的到来，她对自己说，那我们九月见。他也不像赵冉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签完三方协议的赵冉现在只等毕业后就去上班。骆士海，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目标。
大家都在期待新世界的到来。唯有他是一个例外。三方协议王瑾川迟迟没有交，辅导员和王瑾川聊了聊，辅导员问王瑾川是不是还想再考一年研究生，王瑾川或许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总是不够果断。辅导员对王瑾川说他去年的初试成绩很可惜，京大的竞争压力很大，他又不肯调剂。不肯调剂是有原因的，因为落差太大。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拍毕业照，在四月底，学士服是标配。拍毕业照的那天太阳很大，晒的人睁不开眼睛，王瑾川整整羡慕了三年别人穿着学士服的样子，终于轮到自己，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不过毒辣的太阳很快打破了王瑾川的这曾滤镜，烈日下没一会儿王瑾川已经热的受不了。集体毕业合影拍完，接下来是同学们自己分拨拍摄，王瑾川已然没了兴致，但还是礼貌性的参与了邀请他一起合影的同学。
上课的班级，跑步的操场，矗立的雕塑前，走过的绿茵道，每个曾经穿梭过的场景在定格在一瞬间的那一刻王瑾川都在用力的微笑，但是似乎只是在用力。
“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林可儿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来弄来的一束鲜花，“这次可不能拒绝了。”
王瑾川点头。
学校外的夜市街，这是每晚下晚自习或者从图书馆复习出来后犒劳灵魂的地方。王瑾川他们宿舍一行人夏天经常去到这里的一家烧烤店，那的烤羊肉吃起来满嘴留香。王瑾川是宿舍唯一一个不喝酒的人，每次吃完，他可能总是要搀扶一位。
王瑾川宿舍和林可儿宿舍一行人来到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店里已经坐满了人，老板说可以搬两张桌子让他们坐外面，这正合他们的意，吃中式烤肉就是要坐在街边吹着夜风配啤酒。
老板和店里的一位伙计从店里的角落搬出两张折叠的方桌，店门口也已经满员，老板和伙计把桌子搬到店面右侧的巷子里，把两张桌子并排摆在靠墙的地方。墙面不高的地方挂着一盏白炽灯，把巷子照的通透。巷子里还有两桌人，王瑾川胡乱看了两眼，等到老板和伙计将桌子搬好，他们就坐了进去。老板让他们先看菜单，有事随时叫他。
和往常来着吃夜宵时的情形一样，只是心情大不一样。大家吃饭喝酒谈笑间聊的不再是明天该干什么，哪门课的老师真是严厉，谁的篮球和游戏打的最菜；现在聊的都是对之前点滴的回忆，对未来的憧憬。总觉得平时的日子太无聊，没激情，但现在聊到之前的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时，大家都一哄而笑，然后笑得停不下来。
“骆士海。”
王瑾川听到熟悉的名字，他向巷子口的那一桌看去，果然是骆士海。
“饭我们都吃到一半了你才来。”一位男生对骆士海说。
“鉴于你不喝酒，但这么不够意思得罚，这顿饭你看……？”另一个男生接着说。
“没问题。”骆士海对谁说话都是那样温驯。
林可儿拍了一下王瑾川，“不去打个招呼。”
“多尴尬。”王瑾川回道。“我有社恐，他的舍友和同学我又都不认识。”
那几名男生和骆士海开着玩笑，王瑾川隐约听到他们对骆士海说谁表白他居然无动于衷之类的，话里行间都是对骆士海佩服，调侃式的佩服。
王瑾川盯着骆士海，但骆士海没有他这样眼睛总是胡乱看向别处地毛病，就算没有这种毛病，他看了这么久总该有点心电感应之类的吧，不是说把一个人盯久了他会感觉到吗，难不成这种说法是骗人的。
王瑾川咬着自己的嘴唇，他重新拿了一个塑料杯，把赵冉面前的那瓶啤酒拿起来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喝了一口，那股他难以忍受的味道在他舌尖蔓延，王瑾川吸了一口气，把整杯啤酒一饮而尽。
“你干嘛？”赵冉奇怪的看着王瑾川。
“渴了。”王瑾川拿起啤酒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你不是喝饮料吗。”
“没看饮料都喝完了。”
赵冉看了一眼桌子上见底的饮料瓶，“不会去要啊，懒死你。等着，我去给你们再要一瓶。”赵冉走到巷子口喊到：“老板，麻烦再拿一大瓶汽水。”
“赵冉。”又是从第一桌发出的声音，“你也在这吃饭呢。”
“都吃半天了。”
“刚怎么都没看到你，来来，碰一杯。”说着那位男生拿出杯子倒酒。
骆士海也和赵冉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向巷子里面，目光落在王瑾川身上。此时的王瑾川居然在和林可儿她们聊的热闹，等到骆士海收回目光，王瑾川瞥向骆士海，端着盛满啤酒的杯子又是一杯。
王瑾川没数自己到底喝了几杯啤酒，只发觉肚子涨得厉害，他有些晕乎乎，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喂！王瑾川，要走了。”林可儿拍了拍王瑾川的背。
王瑾川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别，林可儿，不要拍我，不然我会吐的。”
“你行不行啊。”赵冉拉起王瑾川的胳膊准备把他扶起来。
“可以。”王瑾川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薛凡，扶下他，我去结账。”
“不用。”王瑾川连忙摆手，“我去趟厕所。”
结账时赵冉遇见正好也在结账的骆士海，骆士海看了赵冉一行人一眼问：“王瑾川呢？”
“上厕所去了。”赵冉用手机扫着柜台上的二维码，“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喝多了跑去吐了。”
骆士海点了点头，“先走了。”
和林可儿她们在校园主路告别后，王瑾川被赵冉半搀扶着走到宿舍楼下。王瑾川在拐进宿舍楼这条路上时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纯净水打水处的骆士海，他一只手上提着只袋子，看着王瑾川走近，他走上前，“问你个事。”
王瑾川让赵冉他们先上去，然后疑惑的看着骆士海。
“你喝酒了？”
“就这事啊？”王瑾川更疑惑了。
骆士海皱着眉头，把袋子递给王瑾川。
王瑾川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一盒醒酒药，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这有点小题大做了。”
骆士海踏上了一层台阶准备回宿舍，“你就当我小题大做了。”
“骆士海，你别吊着我。”
骆士海愣住了，他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侧着身子看向王瑾川。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王瑾川咽了一口唾沫，“至少我认识你的时间不短了。”
王瑾川又是逆着光看着骆士海，逆着光他总是看不清骆士海的表情。
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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