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话 不会取标题所以写得黑压压的让你们感觉一下重要性
长安使者带来的好消息是：擢裴旻为征番大军右将军。即日启程。
“恭喜将军得偿所愿。”使者向裴旻道喜，裴旻邀他继续喝茶，道了声失陪。
吴道子下午的行程是去城北寺庙画壁，但他收拾好了画具，却在房间里踟蹰不走。
裴旻一把推开门。“道子……”话音未落，被等候多时的吴道子跳起来一把搂住脖子，趔趄地向后退了一步。“恭喜将军！”
裴旻笑容满面，随即想到自己立刻便要出发，笑容渐渐地黯淡下来。
吴道子推他出去：“还等什么，快去收拾。”
裴旻往里走，一手撑在门上，“傻子，这里就是我房间。你今天把别的事推开，晚上陪一陪我好吗？”
吴道子以为他说那回事，小脸一热，“呃，那你节制点，明早还要早起呢。”
他嘴上说着这话，内心还有些小雀跃呢。转头去厨叫烧热水，好好地洗了个澡。结果裴旻拉着他出去游街。说是等不到元夜看灯，今夜权且凑活吧。
——
他们身为男人，对放河灯这事本能地没有多大兴趣。所以他们只是沿着清落的街道走着，普通的日子里，许多摊子说不摆就不摆了，吴道子也不是真想要什么花灯，举着把玩片刻，裴旻丢了钱，他却拿着灯，蹲下来送给了一个小乞儿。
裴旻牵着他的手，两条手臂荡来荡去。
裴旻道：“两个男人应该怎么成亲，此事没有前例，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
吴道子：“那简单，请府里的人吃顿酒。”
裴旻：“照你这样，那天下人怎么知道我娶了你。”
吴道子：“你还想让天下人知道？”
裴旻：“成亲不就这回事——让大家都知道我俩是一对。”
吴道子：“行，那你男扮女装。”
裴旻：“……那你呢？”
吴道子：“我当然是你夫君。”
裴旻：“嚯，有娘子比夫君还高的么？”
吴道子：“事情总要有个先例的……”
他们走着走着，发现前边封路了。于是折返，继续方才的话题。
吴道子：“听我的，喝个酒行了。”
裴旻：“我还是得去县衙问问。”
吴道子：“县衙扛不住你的淫威，也多半会把我写成女人。”
裴旻：“好笑，你是男人就是男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吴道子：“不行，那你名声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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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我和蛮邦干硬仗，要名声干什么。”
吴道子：“也是。”
他们行至裴府大门口，靠在照壁上吹夜风。灯笼摇摇曳曳，裴旻看了会儿，忽然道：“如果我没回来，替我照顾好我娘。”
吴道子：“可能娘更适合照顾我，不过我还是给你这个保证，绝不会委屈了她的。”
裴旻：“我私下里，听见你叫她澄蓂姐。”
吴道子心里一咯噔，坏了，这小子不会瞎想些什么吧？抬眼偷觑他，心里赶紧地找说辞。
裴旻顿了下，抬头看着夜空，道：“我猜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是一个难以对外人说道的地方。你们多少都带着些许洒脱的气质，绝非一般的普通人，可也不是江湖气息，要说和什么人类似，我想不出来，只觉得你们很特别，或许正是一类人。”
吴道子舒气，笑着说：“猜对了，聪明的将军。”
裴旻：“你们真实的身份，不必告诉我。”
吴道子：“行，反正我也没打算告诉你。”
裴旻：“我回来前，不许提前溜了。”
吴道子：“溜了那也是找你。”
裴旻：“我回来后，你也休想离开。”
吴道子：“那是真跑不了。”
裴旻放下腿，朝他走过来：“逗你说些好听的话，比登天都难。”
吴道子还要嘴贫，就被他勾了下巴过去，不轻不重地咬在唇上。
——
翌日清晨，吴道子睡得比死猪还沉，砰砰砰地敲门声响起来，他却腾地飞了被子，眼睛还没睁开，就去摸架上的衣服：“这就起了，等我片刻！”
澄蓂着急地问：“旻儿没叫你起来么？我当你已经和他别过了，却听见旻儿叫人勿来吵醒你，当下他人都要出发了，你赶紧的！”
吴道子跳出门，飞也似的奔向大门口，只见长街尽头，日风清爽，白马飒沓远，人影遥如芥。
他长吸口气，喝道：“裴旻——爷爷在此等你，莫给我丢了小命。”
马上的人影朝他挥了挥手。过一会儿，队伍走上大道，朝着城门去了。
吴道子四顾，行人们都盯着他，他赶紧跳回了门里，管家匆匆迎上来，问他今日的行程，他学着裴旻一挥手：“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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