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赛场里面的选手听到了场外的声浪，面面相觑。
之前进场的选手，哪怕是之前参加过选秀有粉丝基础的回锅肉，也可没一个人能有这样的场面。
其中几个大公司出身的选手，脸色更是分外难看。
他们就是奔着出道位来的。
节目已经糊成这样了，原想着参加岂不是一通乱杀，手到擒来。
虽然不能和那些热门节目比，但是性价比也还行。
原本的节目虽然凉，但是好吸粉啊。
毕竟不管多凉的选秀，只要到了出道位，总归是能留住不少观众的注意。
至于节目导演在节目凉了以后还能不能再执导下一档选秀，谁在乎呢？
可谁想到，导演居然还故意坑他们一手。
他们也不是没有看过谢瑜的那个视频，要真有这样的选手参赛，不少人心里都打退堂鼓。
先不提出道位会不会少一个的问题。
光是这样的人往旁边一站，要是自己没点子实力，合照就是当绿叶的命。
而且万一要是谢瑜最后淘汰了，绝对会有人说节目组有黑幕。
哪怕是真皇族，也没人想要顶着皇族的名头出道啊。
不少选手在最终确认参赛前，都问了导演组相同的问题：谢瑜到底长什么样？
导演组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谢瑜那个视频就是照骗，真人根本不长那个样子。
甚至还给他们看了照片，保证说只不过拿谢瑜祭天来给第一期拉热度，谢瑜的定位完全就是个丑角。
他们这才都签了合同，甚至还有人等着看谢瑜的笑话。
但光听外面的声响，也知道谢瑜不可能是照骗！
呼喊谢瑜名字的声音里，完全能听出喜爱与迷恋。
但是此时退赛也来不及了。
如果退赛的话，他们都能想到营销号起的标题：“xx被谢瑜的美貌吓到退赛”。
那笑话就是他们自己。
有人仗着节目组还没给选手发收音设备，小声地和旁边的人吐槽道：“一个村里来的土老帽罢了，长了张好脸也没用，诶，不不不，说不定在拉投资上还是有点用的。”
话里饱含恶意。
虽然他和顾笑灿并不熟，只不过以前在圈子里见过几面，但是理所当然地觉得会听到类似富有恶意的话语。
毕竟顾笑灿是参赛选手里公认最有可能出道的，他长的又好，又是大公司出身，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就有不少粉丝。
最初曝光的第一版参赛选手里都没有他，还是后期才被《造神之路》节目组列入。
据说是因为他不服从公司命令，才被扔到这档节目里来。
朱邻觉得自己公司不行，虽然自己实力很强，但是也得有镜头才好展示。
选秀节目前期，如果能和热门选手关系好一点，肯定蹭到更多镜头。
顾笑灿就是这样的热门选手。
朱邻从一进门，选手自由站位的时候就盯上他了。
可惜顾笑灿一直冷着一张脸，甚至还往旁边走了走。
基本是朱邻一个人在尬聊。
甚至他觉得要不是顾笑灿碍于其它地方人都太多，肯定转身离开。
而此刻他终于有了一个和顾笑灿破冰的机会。
一般来说，不服从公司命令的都是刺头，还是那种看不起只靠脸的人的刺头。
朱邻不觉得顾笑灿会对谢瑜这样的人什么好脸色。
众所周知，拉近距离最好的办法，不就是一起骂讨厌的人么？
但是朱邻却没得到预想中的回应与附和。
他只听到了一句顾笑灿的喃喃低语：“真可爱啊。”
朱邻顺着顾笑灿的目光看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一个方向。
是谢瑜。
他怯生生地站在门口，面对着神色各异的眼神。
谢瑜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被人不断地评估着价值。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人员相对较少的角落。
但他现在不怕了，他不再是那个只有编号000的半成品。
他现在有了名字，还有了家人。
哥哥说过，他们是相同的。
只要他们不遗弃彼此，就永远不再会独行。
谢瑜在心底回忆合同上约定好的内容。
他一定会拿到那两百万。
绝不会放弃。
就像当初和哥哥说好的那样。
一起面对这个奇怪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谢瑜原本的世界那么不同。
简单又复杂。
简单到生活里没有谢瑜熟悉的纷飞战火，入侵的虫族。
复杂到人人都拥有谢瑜不明白的，不断变化的，被哥哥称之为情绪的东西。
他只不过是一个星际战场的半成品造物罢了。
如果不被派上战场，他就和机甲一起被安放在武器库中。
研发出谢瑜的科学家们对谢瑜很不满意。
明明这个造物只需要氧气就能存活，结果居然不能适应全密闭环境，导致不能简简单单地锁在机甲里长距离运输，否则造物的躯体化反应将导致不能完美执行指令。
他们觉得，0000号真是非常不利于大规模行动的，不够完美的初代产品。
于是在迭代更新出更完美的产物后，000号便被毫不留情地投放到战场上执行断后任务。
那是虫族制造出来的黑洞，注定有去无回。
不过指挥官觉得很适合000号，省还要浪费资源对这个不够完美的产物销毁。
000号在驶向黑洞的那一瞬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哥哥告诉他，那叫做解脱。
这种感觉，是和哥哥当年被家人放弃的时候经历的一样的。
他们是那么的相似。
000号真的很开心，在机甲坠落的瞬间，和哥哥一起捡到了彼此。
谢瑜摩挲着口袋里的护身符。
哥哥快点好起来吧。
虽然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哥哥教自己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吃到好吃的东西，说小瑜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学的日子。
就在这时，谢瑜感觉到有人从左边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向右边迅速迈了一步。
动作非常迅速。
顾笑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想搭谢瑜肩膀的手悬在了半空。
他没想到看似在出神的谢瑜，居然如此灵敏。
但是他完全没有表现出尴尬，顺势示意谢瑜自己想要握手，热情道：“你好，我是顾笑灿。”
谢瑜把手搭了上去，轻轻地摇了摇：“你好，我是谢瑜。”
哥哥教过他的，这叫做礼貌。
顾笑灿看谢瑜小小的一只，乖乖地和自己握手。
心都软了。
“我看过你之前那个视频，”顾笑灿声音都放缓了，“你住在巴东对吗？”
谢瑜轻轻地点了点头。
“听说巴东的人都比较能歌善舞，咱们以后可以一起练习啊。”
顾笑灿没话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网上明明说谢瑜这两者都不会，谢瑜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故意秀优越。
谢瑜能感觉到顾笑灿的善意，眉眼弯弯：“我不会的，一起练习的话，你可以教教我吗？”
顾笑灿在心底暗骂节目组的无耻，对谢瑜更是升起了一股保护欲：“当然可以，不过节目组没有和你说赛制吗？咱们第一场测评就是唱功。”
谢瑜摇了摇头。
节目组没有和他说过这些。
顾笑灿低声道：“没事的，第一场测评前还有很久时间，我一定会努力教你的。”
这个声音如果让熟悉他的人听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向来桀骜不逊的顾笑灿居然也会好好说话。
而一旁的朱邻听到顾笑灿和谢瑜的语气，更是露出一个愤恨的表情。
毕竟，顾笑灿去找谢瑜前，也和他说过话，只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渣滓。”
他捧了顾笑灿那么久，夸了半天顾笑灿的唱功，结果却被骂了，而谢瑜连唱歌都不会，顾笑灿依旧好声好气。
朱邻不由地脱口而出：“到底谁会成为圈里的渣滓，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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